“可这天下照旧还是有顾不上的地方。”萧煦拧眉。
楚君澜点点头,抬眸对着萧煦微笑:“是啊,所以这才是我辈之人应当关注的事,只可惜许多人的眼睛都只盯着眼前的利益,顾不上这些,殊不知长久这般下去咱们又能安心的富贵多久?居安思危,朝代更替历史上重演了多少次,读史便知道了。”
萧煦是颇受触动的点点头:“你说的对,往后见了皇伯父,我会尽力多提起这些。”
楚君澜笑了笑,萧煦现在什么都不做尚且被人猜度,若是关心太多国家大事,只怕二皇子、六皇子之类更要炸毛了。
二人一路来到傅之恒所住的院落,看到那简陋的茅草房,萧煦便将眉头皱紧了。
进了温暖如春的室内,见傅之恒的笑容依旧十分洒脱自然,萧煦不由安生敬佩。
楚君澜笑道:“你身子好了吗,就已经敢随意下地走动了?”
傅之恒的手臂被固定着动弹不得,却不断的溜达:“再躺下去我整个人都僵了,我是伤了手臂,又不是断了腿。”笑着与萧煦见礼,“世子也来了。”
萧煦忙客气的还礼。
三人落座,景玉带着人去将周围的人都遣走,确定他们的对话不会被人听见,楚君澜才问:“二殿下给你带了消息来,可能确定真的是二殿下,不是旁人假冒的?”
傅之恒笑着摇摇头:“若是着人带消息来被人假冒,那还是我求之不得的,可二殿下他后来是亲自登门来,遣走了旁人秘见了我。”
楚君澜疑惑的歪头看他。
傅之恒便道:“二殿下没讲多余的话,只说看不得我要养活这么多的百姓还要被人欺压,又说他可以想办法寻一块合适的地来建山庄,他虽未曾明说,可言语之中也暗指了我的伤势是六皇子造成的。”
傅之恒的话平铺直叙,并未掺入自己的想法。
楚君澜和萧煦对视了一眼们都察觉到其中的蹊跷。
“他怎会来的这样巧合?”
傅之恒笑的高深莫测:“他说是恰好走到了附近,看到了那么多流民。这说法,你们信吗?”
萧煦摇摇头道:“他若是故意而来,那他又是从何得知你为何会受伤的?这件事莫说其余人,就是恭亲王府了都没有人知道。我也在父王跟前行走,根本就没有听见一点风声。”
“所以,我才让天宝去给你们送信。”傅之恒眯起了眼,“这其中无非就是谁拉拢谁,谁针对谁罢了。”
楚君澜垂下蝶翼一般的长睫,颔首道:“的确如此,是我带累你被卷了进来。”
傅之恒摆手:“你这样说便是见外了。咱们一起做了酒坊的生意,你又用酒坊的盈利去养活了那么多的百姓,给他们寻了个活路,这便是我该谢你的,何况所有人都知道我与你是生意伙伴,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也怨不得他会寻我做个突破口了。”
“是,”萧煦点头,“我看,他的目的其实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