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医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低声道:“傅公子是,是有,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楚君澜惊讶,“我倒是不知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从前也给傅公子瞧过好多次脉象。”
白太医已经将不该说的说出了口,这会子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就走近了一些,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傅公子早年受过外伤,虽伤势已经好了,可,可他依旧是不能与女子……我师傅说,傅公子其实没有实质的病症,也许是那伤势伤了那处,就,就有了一些心理上的原因。”
白太医的话说的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楚君澜也是想了想,才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楚君澜一时默然,对于这些,她从来不知道。看脉象上也瞧不出端倪。
“这事是你师父告诉你的?”楚君澜问。
白太医摇头:“我也是才知道不久,跟着师父出去看诊,无意之间才知道的,师父不准我乱说。”
楚君澜想了想,不由有些叹息。
人都说傅之恒喜欢流连花丛,就连她也一直以为傅之恒常年在妓院里住着,自然是个爱好风流的人。
谁能想得到,他竟然有这种难言之隐?
也或许,傅之恒喜欢造成自己流连花丛的假象,为的就是遮掩自己的病症?
楚君澜想了想,便起身去斟酌了一个方子,吹干了墨迹放进一个信封里,递给了白太医:“这个你带回去给你师傅,或许能对傅公子的病症有一些用。”
人都说楚君澜是戚神医的传人,江湖上都说她是小医仙。虽然对外她的身份已经变成了大皇子妃,可他们私下里都知道她的来历。
白太医眼睛发亮,双手接过楚君澜递来的信封,显得如获至宝。
这可是戚神医传人开的方子啊,拿回去研究,说不得就能学到许多。
楚君澜见白太医如此喜形于色,不由得好笑的摇头,又道:“我与太医院要的药材,是不是被储秀宫的汪才人给要去了?”
“是。”白太医本来心情愉快,但被楚君澜问起,不免有些忐忑,生怕这位生气,去皇上的跟前告状。
皇上自然不会惩罚正在受宠的汪才人,对太医院却不会手软,他和师父可不是都要吃挂落?
楚君澜见他紧张的如此,笑着道:“白太医不必担忧,此事我不会声张,等太医院有了药材,及时给我补上便是了。汪才人既然需要用药,她拿了去便拿去了。”
“这,多谢大皇子妃体谅。 ”白太医闻言,不免长嘘了一口气。
楚君澜又与白太医闲聊片刻,才让他出去。
白太医离开钟粹宫, 不由得嘘了一口气,他一手提着行医箱,一手摸进怀里,小心翼翼将那封信拿了出来,面上不由得露出个欢快的笑容。
这可是戚神医的弟子开的方子啊!虽然不是给他看病,但他也可以窥见戚神医的医术之一二。
正当白太医闷头往外走时, 忽然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娇斥:“站住!”
白太医被唬了一跳,脚步一顿,回头看去,便见一个穿着紫衣的宫装女子正带着两个宫女迎面走来。
汪诗彤红唇一扬,笑着道:“你这是从钟粹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