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子足有二亩地的梅花,人还没有进院子,就能闻到梅花的清香。
管家吩咐人用油纸布封了棉花挂在亭子三面,正面挂在珠帘,亭子里放了四个火盆,即使在外面,林清浅也不觉得冷。
赵景云一边喝茶,偶尔也会为林清浅剥几个坚果。
“把梅花采些下来酿酒或者煮茶如何?”林清浅笑眯眯地问。
花儿虽然好看,不过她更喜欢实用。
“梅花也能酿酒?”林景行吃惊地问。
“能,我加上一些药材,做成药酒。”林清浅笑嘻嘻地回答。
赵景云笑眯眯看着她,趁机挑唆,“他不信,酿好的酒没有他的份。”
林景行......
林清浅轻笑,没有回答。夫妻二人对视而笑,落在林景行眼中,他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一个。于是,他眼巴巴看着林清浅再三叮嘱,“妹妹,你不能有了夫君忘记兄弟。”
“好。”那么大一个人,像个孩子似的撒娇有些辣眼睛,林清浅回他一个字。
也不知她这个好是代表答应他,还是敷衍他。林景行只当好妹妹是答应了,他得意冲着赵景云咧嘴笑。
赵景云回他一个冷笑,林清浅暗暗摇头,两个幼稚鬼。
“张庆越带人轰走了闹事的学子。”管家过来一板一眼禀报,“他派了人进府来通报一声,被小的打发走了。”
赵景云淡淡哼了一声。
管家低垂眼帘,“林家不会善罢甘休,只怕宫中会出面。”
“送份礼物去张家给张庆越。”赵景云神色很淡。
林清浅笑眯眯评价,“那小子看着不着调,人品还算不错。礼物送重些!”
林景行苦笑看着她调皮,“张家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们送重礼过去,不是将张庆越架在火上烤吗?”
林清浅脸上笑容没变,“哥哥是想说我恩将仇报?”
林京城摇头,他才不是指责林清浅了,妹妹是亲的,张庆越充其量只算是看的顺眼些,孰轻孰重,他分得很清楚。
他只是在提醒清浅而已。
“皇上多疑,大张旗鼓送重礼过去,他反倒不会迁怒于那小子。”赵景云好心解释。
林景行聪明不假,但他身边一直没有长辈教导,官场上的一套,他并不是很清楚。赵景云既然如此说,那么说明,清浅其实也想到了这么一层。兄妹一对比,他这个当哥哥反倒是落了下乘,他不禁脸红起来。
赵景云抬眼看了他一眼,“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犯奸作科,你大可以在京城里横着走。只有身临其境,见识多了,处理起来也就得心应手。”
“宫中......”林景行还在为他们担心。
“无碍。”赵景云只送他两个字。
林清浅在一旁轻笑,也不是担心的模样。林景行心里暗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心情郁闷,眼前的美景,他也看得索然无味。
事实上,事情的确闹腾得很大。
张庆越将学子折腾走了,林浮生派了人去书院走一趟后,学子们就被引到了靖越王府门前。
“我的孙呀。”林老夫人花白的头发凌乱,浑身湿透,裹着一床棉被,好几次想扑过去救林岳,都被靖越王府的侍卫拦住了。
林岳身上只剩下一身亵衣亵裤,浑身而且湿透了,他嘴唇发紫,头发上已经结了薄冰。冻得太狠,他整个人已经呈半昏迷状。即便如此,他还不忘抹黑林清浅名声,“林清浅忤逆长辈,弑长辈杀兄弟,不配皇家妇。”
“我的孙呀。”林老夫人配合他哭嚎,她是真疼爱林岳,脸上的悲戚做不得假。
学子们见状,个个看得义愤填膺。
就在这时,靖越王府一个侍卫端着一盆冷水对着林岳泼了过去。林老夫人见状,嗷的一声,就冲过去,又被侍卫拦住了。一个侍卫可能被老夫人挠了一下,气得直接上去一脚将老夫人给踢开,老夫人顿时吐出一口血摔倒在地,林家下人连忙扑过去救人,场面立刻变得混乱,而且还有些凄惨。
学子们见状,心里的怒火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