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她怎么敢?陈今今无数次后悔起来,要是知道,当初她说什么也不会帮林清浅一把。
林清浅,简直比白眼狼还要白眼狼!她完全忘记,当初她是奉旨办事,而太后也是因为当众被迫做出的选择。
而且真正帮林清浅一把的人,只有赵无双一个人而已。
“算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今算是看明白了,你们是早就嫌弃我碍眼多管闲事呀。行了,以后我再也不上门来碍你们的眼。”陈老夫人一边说,一边哭,人就是不离开。
陈今今板着脸,心里气得要死。她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哪里受过这样的气。要是别的原因被侯府怠慢,她二话不说直接走人,可现在不行。她绝不能顶着被人赶出去的名头走出侯府大门。
所以,心口的那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堵得她难受至极。
“姑姑息怒,你老这样说,是在挖侄子的心呀。”静安侯哭丧着脸哀求。
陈老夫人板着脸不说话,就在这时候,静安侯夫人匆匆进门而来。
“到底是谁挖谁的心,你甭拦着我,我这就走。”陈老夫人作势站起来。
“姑姑,亲姑姑,你可不能离开呀。你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
“你这要是离开,以后侄子们都没脸在爹娘祖宗面前上香。”
屋子里闹成一团,静安侯夫人心里冷得像冰块。她心里已经对陈家起了疙瘩,再看到陈老夫人唱作俱佳地闹腾,心里的火气嗖嗖直往上窜。她不信回府报信的婆子没有将话说清楚。
她的儿子还等着救命了,陈家居然还要闹腾,这位姑奶奶,要是真心疼侯府公子哥,连这么点儿委屈都不能承受吗?
“嫂子,我说......”
“你说什么?躺在屋子里的哥儿感情不是你亲儿子。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儿出事,好让你儿子上位。”静安侯夫人发怒,不给二房说话的机会。
此话诛心,而且说到了二房的心坎上。
“嫂子,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静安侯夫人冷笑,“平时谁爱折腾,我不管。但我儿躺在里面生死未知,谁敢闹事,别怪我翻脸。靖越王和王妃是我舍了命求来的,我儿的命就指望王妃出手。你们谁要是敢让王妃不痛快,将人气走,别怪我拿刀子拼命。”
众人吃惊地看着疯了一般的静安侯夫人,往日她端庄大气,见人三分笑。没想到出了事,居然比泼妇还要泼妇,简直就是个疯婆子。特别是此刻她额头,脸上血迹干了并没有擦拭,头发凌乱,看得众人心里突突直跳。
静安侯吓得都没敢训斥她。
“姑姑,今日是侄儿媳不对,到侄儿媳而是被逼无奈才除此下策,姑姑心里不满意,我只能今后再找机会上门去赔罪了。”说完,她噗通给陈老夫人跪下,“我不是白眼狼,姑姑对我和孩子的好,我都记着了。可是我作为孩子的母亲,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就这样去了呀。难道姑姑舍得?忍心?”
陈老夫人......
让她怎么答?对侯府的哥儿,她其实也真心疼,否则也不会上门来一直守着。
“求姑姑成全。”侯夫人继续哭,头磕得砰砰响。
“靖王妃当真提出那样的条件?”陈老夫人咬牙问。
静安侯夫人苦笑,“姑姑还不知道我的性子吗?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我恨不得将姑姑当亲生父母供养。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呀,为了那小畜生,我只能当那无情无义的人。”
陈老夫人点头,“好,为了孩子,我答应了。”
话说完,陈老夫人浑身失去了精气神,人显得苍老许多。
侯夫人只是哭,再也不说话。这么一来,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陈老夫人哭着领着丫头婆子、带着陈今今上了马车。
不过,她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吩咐车夫将车赶在僻静处。她要亲眼看看林清浅到底如何进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