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想将家族发扬光大,但他瞧不上漕帮。漕帮再厉害,那也是匪,作为世家,他压根就不想和漕帮联手。
可形势逼人,加上他和族长都担心靖越王从京城回来后,平阳城会有变化。衡量再三之后,薛寒终于下定决心,准备大干一票。
所谓的大干一票,不是拿刀剑和赵景云对着干,而是通过扰乱市场逼得百姓对赵景云充满怨恨。民怨积攒到一定程度,上位者未必好受。
所以说,即使没有开荒令,薛家也会搞事。
后来漕帮派了人过来联系上薛寒,薛寒和漕帮就决定了分工。薛家负责联络平阳城的勋贵和商贾之家一起囤积货物,漕帮则在水上加大力度堵截商船。别看漕帮是匪,但实际上漕帮也做生意,他们几乎认识水道所有做这一行的人,因此,薛家要的粮食,漕帮还真为他们办成了。
当然,薛家也下了血本,出了不少银子。
除粮食之外,薛家也囤积了不少其他货物。
粮食到手之后,薛寒和族长担心数量太多,容易惹人眼,两下商量之后,干脆将粮食分成三份藏起来。一份就藏在城北,已经被赵景云给找到了,一份在城西的六村,第三份数量最多,则留在薛家的族里。
城北的粮仓居然被赵景云的人找到,还死了好几个族中子弟,那剩下的两处粮仓呢?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心里疑惑似的,这时有一个家丁连滚带爬进来,“不好了,老爷,六村的粮仓被靖越王的人找到,守仓的爷们全都被杀。”
“你说什么?”薛寒盯着他,忽然眼前发黑,整个人立刻晕了过去。
薛家两位公子连忙上前,掐住他的人中,薛寒才缓缓地活过来。“备马。”
“爹。”
“立刻去族里。”薛寒大叫。
两位公子立刻想跟上,薛寒眼睛阴狠瞪了他们一眼,“你们立刻收拾东西,带着妻儿离开,兄弟二人分开走。”
“爹。”两个公子哥忍不住哭起来。
“别磨蹭,再磨蹭就走不了了。没有开城门,暂时在外面找个地方躲起来。天亮立刻出城。”
“爹,城门没开,你也出不去。”二公子提醒他。
薛寒匆匆的脚步顿时停下来,忽然,他猛得回头盯着报信的家丁,“你如何进城?”
“是,王爷放小的回来报信。”家丁战战兢兢。
完了,薛寒闻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两位薛家公子也失魂落魄起来。就在这时候,院墙外面传来喧闹声。
“老爷,不好,外面来了众多官兵。”门房惊慌失措跑过来报信。
“爹。”
“收拾一下,带着孩子杀出去。记住了,能逃出一个是一个。”薛寒冷笑吩咐,悲愤到极点,他反而镇定下来。
“爹,囤积粮食,扰乱市场,罪不及死。不如我们......”二公子想要劝说。
薛寒绝望地摇头,“晚了,一切都晚了。从龙之功路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赵景云既然见人就杀,一个活口都不留,他一定是有把握才这么做。我是薛家的罪人呀,是我太过贪心才会如此。”
薛家两位公子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这个时候怨天尤人有何用?兄弟二人都成年了,这两年薛寒有些培养两个儿子,所以许多事情并没有瞒着他们。兄弟两人都知道,赵景云要是下狠手,薛家绝对难逃一劫。
“爹,拼了。”二公子闭上眼睛后又睁开,人已经下定了决心。
事实上,他们猜得一点儿都没错。
此时的薛家祖籍已经被谢祯领着人团团围住了。这家伙昨晚刚到平阳城,连夜就领着人来搜查薛家祖籍了。
“薛家有何错,惊动王爷亲自上门来?”族长硬着头皮出面,他的身后并无任何一个薛家小辈出现。
赵景云懒得搭理他。
薛族长被冷落,顿时涨红了脸。薛家在平阳城是四大家族之一,薛家人一直引以为傲,别说他族长,就是薛家小辈出门报出名号,大半个平阳城的人也得给薛家面子。往日,赵景云对他们还算客气,族长一直以为薛家在靖越王心目中也是占据重要位置的。最起码,赵景云想动薛家,也得在心里掂量一下。
他万万没想到赵景云竟然连搭理他的兴致都没有,一种羞辱感顿时涌上他的心头。
“薛家勾结漕帮,囤积货物,故意抬高物价,扰乱城中秩序,在背后煽风点火,煽动百姓滋生是非,王爷和官府今日特来捉拿匪徒。”木青冷笑直接判了薛家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