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辰后,外面彻底安静下来,赵景云终于出现。
林清浅抬头看他,发现他身上依旧很干净,一颗心这才安静下来。
女眷们都担心自家的儿孙,刚刚他们的儿孙可都参与了战斗,大家顾不上害怕,一窝蜂出门。
众人到了外面一瞧,发现地上的尸体已经全部被清理了,甚至地上的青砖已经被换过了。若非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血腥气,几乎找不到半点儿战斗的痕迹。
女眷担心自己人,纷纷告辞回府去,林清浅也没有拦着她们。
余归晚和林潘氏拍着胸口,“简直要吓死人了。”
“你之前也知道呢?”林景行追问。
林清浅点点头,又摇摇头,“薛想容对谢祯催眠,我早就知道。不过没想到薛想容和赵从安谋算这么大。”
“那两个女人心可真狠。”林潘氏气得要命,经过今天的事情打击,她觉得各家书院必须安排上武课有多重要了。
晚上,等所有客人走后,林清浅脸终于冷下来,再也不想搭理赵景云。
赵景云表情讪讪地,一副心虚的模样,他一直想逗儿子,可惜林清浅将小胖子抱在怀中,根本不给他机会。
“他是本王的儿子,该面对的,他必须得面对。”赵景云叹口气说。
林清浅不搭理他,冷笑不已。也不看看儿子才多大,什么该面对的。这是人该干的事情吗?想到儿子被谢祯抱在怀中,她无助的心情,林清浅一眼都不想看到赵景云。
赵景云哄她,“本王不会拿自己儿子涉险,恒儿有谢祯护着,不会受伤。”
林清浅低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他说什么都当没听到。
赵景云心虚,不敢走开。此事如果不说清楚,以后夫妻二人要是有了心结怎么办?他可舍不得让林清浅难过。
哄媳妇不成,那就哄儿子呗。“恒儿,爹做错事,你娘不高兴,不要爹了。你给爹说说情好不好?”
正抱着小人书的赵恒.......
“哄不好你娘,爹就赶出家门。以后,你就看不到爹了。”赵景云开始威胁儿子。
林清浅气得头顶冒烟。
赵恒看看林清浅,再看看赵景云,然后冲着两个人笑,两只小胖手一手抓着林清浅,一手抓着赵景云,将两只手放在一起后,再把自己的两个胖爪子放上。最后,拍拍手,夸自己一下!
“看吧,儿子都原谅我了。”赵景云抓着林清浅的手蹬鼻子上眼。
林清浅想甩了他的手,却被他握得紧紧的,死活不放。
“赵景云,我告诉你。儿子是我的。”
“也是我的。”赵景云连忙补充一句。
林清浅瞪他,他笑。
“你要是再敢让儿子涉险,我拔了你的皮。”林清浅急了。
“没有下一次。”赵景云连忙认错。
林清浅继续不说话。
赵景云为了哄她,将整个事件交待得清清楚楚。
原来,薛想容被陈庆王的人接到了荆州,安排她跟着高手学了摄魂术。薛想容学的十分认真,可以说,她在这方面的天赋不错。
本来,陈庆王不会派薛想容来,毕竟薛想容学习的时间太短。可谢祯是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赵景云身边追随的人不少,薛想容除去谢祯外,接近不了任何人。
谢祯本不好糊弄,只是他对薛想容一往情深。薛想容自信,她能稳住谢祯。
她悄然来到平阳城,找了合适的机会果然接触到谢祯。但谢祯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第一面,谢祯就知道薛想容不简单。
后面的一切,不过是谢祯为了迷糊薛想容而故意做的局罢了。
“王妃的心理预防对抗很有用。”赵景云逮着机会夸赞林清浅,“王妃最厉害。”
这句话,赵恒知道王爷在夸王妃,高兴得立刻拍手。
儿子如此可爱,林清浅什么情绪都飞走了。
赵从安、薛想容筹谋的最后结果是赵景云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就连谢祯都没想到,薛家宅子里居然暗藏一笔财富,这部分财富大多是漕帮这些年陆续送过去的。陈庆王机关算尽了一切,没想到最后赵景云竟然成了最大的受益人。
“一定要杀了赵景云。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荆州中,陈庆王和颜太妃得到赵从安被杀的消息之后,颜太妃老泪纵横,情绪当场失控。
陈庆王又气又恨,但他根本腾不出手。平阳城水路多,离京城和荆州远,他不可能单独去攻打赵景云。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拿下京城!
“催匈奴王全面拿下边境。”他发了狠,他不信太子能坚持多久。
太子的确坚持不住了,北方匈奴忽然一改常态,不再以骚扰的姿态饶命,匈奴王纠结了二十万铁骑兵往边境进犯。
而国库根本支撑不了太久,太子终于后悔没有听主和派的建议。不过改变主意还有一线生机,他派了凌霄烨去北地下旨,让守城的将士暂时放弃对抗。
哪知道北平王根本不听他的旨意,非但如此,而且扣押下了凌霄烨。
翎王见状,和大儿子气得要命,主动请命去北地捉拿反贼,并且和匈奴谈判。
太子方寸大乱,他多疑,不过翎王妃和赵无双还在京城,他不怕肃清王父子有异心。于是,他允了翎王父子的请求。
翎王父子只带了少数精兵去了北地,哪知道就在此时,陈庆王联合其他藩王,攻下了大乾不少州,离京城不到三百里。
君臣顿时大乱,太子一眼看去,京城中能当大任的居然没有几个。面对战争,文臣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武将这些年被打压,留下的也没有几个能用,都是些溜须拍马的。真正能干的将士,反而全都外放了,太子见状,心中对皇上又多了几分不满。
“太子殿下,当今也只有靖越王能救驾了。”
“京城危急,还请太子殿下和皇上暂时离开京城躲避。”
.......
朝堂上,坚守派和逃避派又吵起来。
太子头疼不已,他不想离开京城,今日离开京城,他日再想回京,谈何容易?
吵到最后,太子没有发话,谁说了也没有用途。太子回到东宫,太子妃迎上前去,嘘寒问暖,顺口提到林楚云又闹了起来,太子脾气暴躁,一脚将她踢开,“滚,看到你就心烦。这点儿小事都安排不妥,要你有何用途。不听话,只管打杀了就是。孤又不缺她生的一个儿子。”
太子妃吃痛,诺诺的答应了。
片刻之后,太子转去了云侧妃处。
太子妃忍着痛,低声哭泣起来。局势不明,她和太子夫妻一体,自然不惧生死。可她舍不得儿子.......
云侧妃出身并不高,乃是云家的嫡次女,容貌好,性子更好,温情小意,最得太子的心思。
太子怒气冲冲去了云侧妃房间。
云侧妃察言观色,轻声安慰他,吩咐屋子里的丫头给太子端来了一盅补品,“太子殿下日夜操劳,再累也得顾着身体呀。大乾可就指望太子一人了。”
太子接过茶盅,太监要上前验,太子不以为然,接过一饮而尽,他信云侧妃。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忽然有人过来传报,“太子殿下,皇太孙掉进水中去了。”
“什么?”太子惊得唰起身,皇太孙是他嫡子,他不在意太子妃,却在意自己嫡出的儿子。
或许起身太快,忽然,他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又有点儿发黑。
“太子殿下,妾身做的补品可合殿下的口味?”对面云侧妃笑得十分妩媚。
“你.......”太子只吐了一个字,就睁大眼睛倒下了。
大乾一夜之间失守,皇上、太后、太子夫妻和皇后在一天之内全都死了。陈庆王不费一兵一卒,只用了几个美人和道士,就取下了京城。
京城群龙无首,百官即使不服,也无效忠之人。几个没有成年的皇子全都被杀,根本来不及逃离京城,因为云家、林家等全都反了。
三皇子倒是聪慧,德妃以儿子腿残废为名,早早就求得太子恩准去了行宫,母子二人这几日忽然不见了身影。
陈庆王进京之后,论功行赏,并且排除异己。可他一连查封几个府,也没有看到翎王府的家眷。
十日之后,赵无双在平阳城见到了林清浅,两个好友见面,自然是亲热得不行。
“叫姐姐。”赵无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逗赵恒。赵恒简直就是缩小版的赵景云,赵无双见他第一眼就爱的不得了。
可惜小家伙聪明的很,不认识不给抱,礼物倒是收下了,抱着死活不撒手。亮闪闪的东西,他特别喜欢。
“房子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林清浅笑着说。
“我要住在这儿。”赵无双耍赖。
翎世子妃一脸羞涩,她的三个孩子全在身边,其中一个和赵恒差不多大。赵恒最喜欢孩子,不时看着赵记。
赵记也喜欢他,林清浅就将两个孩子放在一处,两个孩子很快玩到了一处。
城中的房子是现成的,翎王妃和儿媳妇带着几个孩子愿意住在城中,而赵无双死皮赖脸住进了别院。
十月底,平阳城开镰,开始收割秋季的稻子,赵景云召集大军开始出发。陈庆王来不及举行大典,不得不张罗应战。
“皇上,靖越王手中有火铳队,足有一千人,锦州、淮州、密州失守。”
“边境北平王手中也有火铳,阿米将军中弹身亡。”
“报,平阳城水师由谢祺带兵,已经接近庆州。”
......
陈庆王进京不过三个多月,靖越王的兵马就开始慢慢兵临城下了。他不明白,自己筹谋多日,明明已经拿下了那么多州县,赵景云为何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逼近京城。
更可恶的是,不少藩王开始反戈,当初皇上承受的压力,现在似乎全都压在了他身上。
赵景云前期或许打得太顺利,当水师到了庆州后,陈庆王派出了人马守在青州,拦住他们前进的步伐。
赵景云前期打得顺利,除去有火铳营和精兵意外,还有一部分是得到百姓的拥护。随着天南海北的商客时常去平阳,他们早就将平阳的一系列变化宣传到人人尽知的地步。
谁不想过温饱的日子,谁不想要一个开明的皇帝?再说,陈庆王在世人眼中本来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是反贼。如此一来,愿意和赵景云打的人就是傻子。
赵景云并不在意最后京城是否攻下,他步步为营,凡是拿下的州县,开荒令立刻颁布下去,肥田、开荒、开渠的政策就贴在城墙上,公学、耕牛借贷制度和良种制度,也很快发放下去。凡有违抗的世家,他采取的是当初镇压世家方法,只要抓住,当场就法,然后封田。对配合的世家,他大方赏赐,他吃肉,别人也能喝汤。况且,赵景云颁发的法令,虽然他们损失了一部分,却也得到了好处。比如说,三代之内,只要财富不超出一定数目,商贾之家子弟也可以科考。
可以说,政策得人心,凡是他收复回的州县,派了可靠的官员维持后,很快就能稳定下来。
北地的北平王,加上翎王父子三人协助,极大地打压了匈奴。他们几个也坏,擒贼先擒王,无论匈奴派出多少将领,火统首先就标准出征的头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匈奴损兵折将无数,军心很快不稳。
霍久岑和范选吉和不少商客联手,趁机暗地里和不少部落做起了生意。
匈奴打仗很大一部分就是眼馋大乾丰富的资源,如今他们的牛羊皮,甚至羊毛都可以卖,加上一些商客还愿意为他们提供物资,很快,不少部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内乱往往是分散国家综合实力的最佳办法,匈奴王察觉不对,只好派人先去安抚几个部落,同时暗暗将兵力往回调。
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九月份,赵景云治理的所有州县百姓收获了第一批玉米,赋税的改革,不但百姓得到好处,其实世家也没有什么损失,所有人皆大欢喜。
赵景云再一次收获一批名声。
赵恒两岁了,两岁的小家伙还是不会说话,愁得林清浅不时在他耳边念叨。他已经懂得大多数话,林清浅的念叨,他只是笑,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读书,是他的喜好,走到哪里,怀里都会抱着书本,每天还得听人读书给他听。
伙伴也多了起来,赵无双果然闲的发慌,将几个侄子也拐到了别院中住下,这几个孩子加入到孩子队伍中去了。
翎王妃对此喜闻乐见,并没有阻止。
“该谁说话的时候,世子就开口说话了。你不用急。”林潘氏还是老话。
“可是别的孩子在他这个年纪早就开口说话了。看到村子里的孩子没有,人家和他一样大,都能说一连串的话了。”林清浅提到别人家的孩子,羡慕得眼睛发光。
“你怎么没瞧见世子比村子里孩子要聪明得多。”余归晚不乐意林清浅嫌弃赵恒。
“儿子,你说你什么时候说话?”林清浅盯着赵恒。
“啊啊。”赵恒乐得露出几个小牙。
得了,儿子一点儿都不急,林清浅彻底没了脾气。
“王爷。”门外忽然传出几个丫头惊喜的叫声。
林清浅惊得立刻站起来,赵景云每隔十天必然会给她来信,但两个人已经一年没有见面了。林清浅说不担心不想,那是假话。虽然她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抱着儿子,还是想这个男人想得心疼。
帘子忽然被掀起,赵景云如一阵风似的蹿到了林清浅面前,屋子里一堆人,但此时此刻,赵景云眼中只有林清浅一个。
“回来呢?”
“回来了。”夫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在一起。
余归晚和林潘氏都是识趣的人,她们为林清浅高兴之后,立刻告辞回去了。
赵景云二话不说,一把将林清浅搂紧。
被忽视的赵恒小朋友很不高兴,他有点儿吃醋。慢慢走过去,他拉了一下赵景云的衣角,“王爷?”
“儿子,你会说话呢?”林清浅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你该叫父王,小子。”赵景云弯腰,将胖儿子抱在怀中,他不仅想媳妇,也想儿子。
“王妃。”赵景云看着林清浅,然后指着赵景云,“王爷?”
这叫什么称呼?赵景云满头黑线,“是父王。”
然后他又指着林清浅,“母妃。”
赵恒是乖巧的孩子呀,立刻照着叫了,林清浅差点儿乐疯,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
赵景云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搂着媳妇,感觉自己太圆满了。
自从赵景云回来之后,赵恒像开挂一样,说话流利得不行,林觉予教他读三字经,他居然很快就背下来,一个结都不带打的。
喜得余归晚和林潘氏见人就夸赵恒聪明。
“明年开春,我们得入京。”赵景云侧身看着身边的人,温情地说,“本王要让你成为天下最让人羡慕的女人。”
“好。”林清浅信他,主动拉住了他。
女人主动,男人哪能老实,一夜旖旎,一夜疯狂,两个人所有的对对方的思念全都在行动之中了。
赵景云说到做到,第二年五月,谢家军、翎王父子领兵两处夹击,加上赵景云断了京城的补给,德容领着禁军从内接应,陈庆王坚守不住,京城很快被攻破,两军长驱直入。
同年八月,等赵恒过了三岁生日,赵景云携家带口,领着一众人马进了京城。
京城中百姓跪下夹道欢迎。
先皇留下的外放几个皇子,只要没有参与造反,赵景云依旧给他们分了藩王,只是藩王并不是世袭制,他们的子孙,只要是嫡系,出生之后就可以封地为伯爵,孙辈是侯爵再分地。三代之后,无爵位。
这种制度在很大程度上分解了藩王的实力,避免出现陈庆王一类的事件重现。
陈庆王和颜太妃倒是够狠,在赵景云大军直入之前,就直接在宫中服毒自杀了。一家人整整齐齐,龙袍、凤冠、太子服一个也不少。
林清浅没有去看他们的尸体,林景行和林渊去了,兄弟二人站在陈庆王尸体面前,久久没有说话。他们杀父之仇报了,却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快乐。
赵景云已经将过往告诉他们:当年陈庆王偷换皇子,被吴太医察觉。偏偏吴太医出宫的时候遇上了林如是,两人还说了几句话。颜太妃多疑,派人追杀了吴太医之后,又担心吴太医留下后手告诉过林如是,于是林如是也被陷害跌入河中淹死。
至于林家为什么恨他们兄弟,其实很简单,当年,两房之中都有儿子为此丧命,下手的人是陈庆王,他用林家孙辈的性命逼着林家和他同流合污了。
知道内情之后,林清浅对林浮生几个有同情,却不会谅解。都说虎毒不食子,林如是本来就是无辜,他们兄妹三个人更是受孩子,但凡林浮生有点儿血性,都不会让他们兄妹三人落下那样的下场。
“臣求见皇后娘娘。”宫门外,林浮生跪下求见。林家是反贼,已经被捉拿,林浮生搬出自己的身份,厚着脸皮以林清浅长辈求见。
“大胆,王妃家中只有兄嫂,并无其他亲近的长辈,你竟然胡乱认亲,简直是找死。”平阳城来的禁卫军,对林清浅的敬仰很重,哪容得林家欺压王妃,侍卫上去一脚,林浮生差点儿断了气。
“不公,老天不公。”林楚云疯疯癫癫,自从太子死去,她为了投诚,主动落胎了。
她筹谋那么多,到头来竟然落个这样的下场,她不服。
她服不服都没有用,赵景云或许是顾及林清浅的情绪,别的反贼全都被砍头,京城内可谓是血流成河。他却放了林家一马,只是将林家发配到了苦寒地带去了。
“呕。”新皇要登基,一切百废待兴。宫中宫外,只要是个人,就忙得不可开交。
林清浅也忙,她在京城中开了一个新的医学院。作为提倡者,她忙得几乎脚不沾地。或许太累的缘故,她恶心得直想吐,一口饭也不想吃。
医学院中,最不缺的就是郎中。几个导师和她相熟,立刻为她把脉。
“恭喜皇后娘娘,喜脉,是喜脉呀。两个月了。”
其他郎中闻言,都抢着过去沾沾喜气。
“是喜脉,果然是喜脉。恭喜娘娘。”
......
正和百官商量重订法制的赵景云得知消息之后,什么都不管,直接扔下百官跑去后宫找林清浅去了。
“皇上。”
赵景云摆手将人全都打发出去后,乐得抱着林清浅不撒手,“大功臣,从今日起,你不许再出去累。书院中有人操心,也有完整的教材。你得好好养咱们的闺女。”
“是弟弟。”赵恒进门,很认真地纠正他。
赵景云......
林清浅......
“你咋知道是弟弟的?”林清浅故意问。
“我昨夜做梦,梦见弟弟说过七八个月来和我一起玩。是弟弟,母妃肚子里就是弟弟。”赵恒十分坚持。
“是弟弟也成,以后再让母妃给你生个小妹妹。”赵景云嘚瑟。
林清浅瞪了他一眼,还生,真当她是猪吗?
十月初六,新皇和皇后登基,大典之上,同时颁布了一系列惠民政策。新皇和皇后在民间的声誉超出任何一代帝王。
岁月静好,只愿和你一人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