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兵马作战,往往会有庞大的辎重队伍。
押送辎重的,皆是民夫。
西夏、辽国,可以仗着游骑的机动性,频频骚扰辎重队伍,给民夫们施压。
民夫们看着敌人在他们身边游走,心里会十分紧张,时间一场就会恐慌。
等到民夫们在游骑的恐吓下,开始逃走的时候。
游骑就会一拥而上,民夫们会被吓的一哄而散。
没了民夫守着辎重。
游骑们就会肆意的烧毁大宋兵马的辎重。
没了辎重,大宋兵马很难在草原上长久的作战下去。
在以前,这几乎是一个无解的战术。
大宋没少在这个战术上吃亏。
但现在不同。
寇季手里有火枪、有无敌地雷炮。
寇季眼看着那些西夏游骑在远处肆意的大笑着,冷哼一声,“他们怕是没挨过毒打……”
“你带人去,给他们一个教训。然后告诉刘亨,让他手下的探子们,领一些无敌地雷炮,到沿途埋下。”
“他们既然喜欢游走在我们身边,那就让他们好好的跟着。”
“……”
巡马卫首领听到这话,嘿嘿一笑,“他们跟小少爷您叫板,明显是找错人了。小人这就带人出去,教一教他们做人。”
“速去速回……”
巡马卫首领领了命,领了一百巡马卫汉子,骑着马挎着火枪,脱离了队伍,紧追着西夏游骑冲了出去。
一时间。
枪声大作。
一直到了傍晚。
巡马卫汉子们驱赶着一些马,喜笑颜开的回到了队伍中。
马显然是缴获的。
马背上的西夏游骑,成了他们枪下的亡魂。
到了第二日。
巡马卫汉子们还想出去,却被寇季拦下。
西夏游骑吃过了一次亏,谨慎了不少,拉大了双方之间的距离。
然后,他们照例跟在寇季一行的四周。
“嘭……”
炸响声频频在他们行进的时候传出。
跟到了第二日傍晚。
西夏游骑就跟不下去。
刘亨派人埋下的无敌地雷炮,并没有任何规则。
所以不论西夏游骑如何变换道路,只要凑近寇季一行的队伍,都会踩中无敌地雷炮。
西夏游骑被无敌地雷炮炸的损失惨重,到最后根本不敢再接近寇季一行的队伍。
沙州城外。
西夏兵马大营。
中军大帐中。
李元昊面色阴沉的能够滴出血。
在他面前,跪了一地的西夏将领。
李元昊盯着其中一个圆帽将领,咬牙切齿的道:“野利遇乞,我给你三千游骑,让你去探清寇季的虚实,你不仅没探清寇季的虚实,反而损失了我族一千勇士。
到现在,你还说不清楚,寇季的虚实,我要你何用?”
野利遇乞咬着牙,愧疚的低下头。
李元昊脸上数次露出狰狞的神色,几次想要拔剑,最终还是没有拔出长剑。
他性子十分暴戾,但凡在他帐下听用的文武大臣,办事不如意,他就会立刻处死。
可野利遇乞不是普通的大臣。
他是野利部的人。
野利部是西夏少有的大部族之一。
是他们父子需要拉拢的大势力之一。
野利遇乞和其兄野利旺荣,是整个野利部的主人。
兄弟二人率领的野利部勇士,没少帮西夏建功立业。
李德明十分仰仗兄弟二人。
为此拉拢野利部,为了拉拢他们兄弟二人,还让他娶了兄弟二人的妹妹野利氏为太子妃。
可以说,野利遇乞和其兄野利旺荣兄弟二人现在也是他的长辈。
他若由着性子砍了野利遇乞,会引起很大的麻烦。
此番率领的仆从军中的一万野利部族的勇士,就不会答应。
西夏跟大宋十分不同。
即便现在西夏立了国,各部族已经选择臣服到了他们父子脚下,可各部族依然保存着一定的自主权。
野利部族的勇士,只认野利旺荣、野利遇乞两兄弟,只听他们的调遣,只为他们卖命。
李元昊敢要他们兄弟其中一人的性命,野利部族的勇士就敢闹事、反叛。
李元昊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对野利遇乞道:“速速给我下去,弄清楚寇季的虚实。”
野利遇乞迟疑了很久,为难的道:“太子殿下,不是属下不愿意去摸清寇季的虚实,是寇季那厮,手段过于诡异。
他手里有一支精骑的事情,您已经知道了。
他手下的那些精骑,手里掌控着一种特殊的火器。
那种火器的杀伤力比弓弩还强。
属下派出去的游骑,对上了他们,只能逃命。
除此之外,寇季那厮手里还掌控着一种可以从地下爆出的火器。
埋藏在地下,无迹可寻。
一旦我们的游骑撞上,就会从地下爆裂而出,杀伤力也十分强悍。
那应该也是一种火器,里面装有生锈的碎铁。
我们的勇士被划伤以后,只能剜肉,不然根本活不下去。
马匹一旦被击中,必死无疑。
如今属下手里的游骑,皆畏惧那鬼神莫测的火器,根本不肯去接近寇季那厮。”
李元昊瞪起眼,就要怒吼。
就在此时,一个西夏兵快速的冲进了帐篷,急忙禀告道:“太子殿下,沙州城内派遣出了一支数量不小的兵马,歧途冲开我军的重围。”
“该死!!”
李元昊盛怒的骂了一句。
没了黄头回纥的十四万精兵帮忙。
他手下数万兵马围攻沙州城,就显得有些乏力。
他数次带人强攻沙州城,皆被沙州城内的宋兵击退。
宋兵在击退他的同时,也发现了黄头回纥兵马已经离开的事情,于是乎城内的宋兵,开始尝试突围。
日夜不间断的突围,搞的他焦头烂额的。
偏偏在这个时候,一个更难对付的寇季又出现了。
李元昊瞪了野利遇乞,怒声道:“你带人将冲出城外的宋兵堵回去,我亲自带人去会一会寇季。我就不信,寇季有三头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