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邦德苦笑道:“可不敢再升官发财了,
仅仅当个县令,梦里我就贫苦惨淡,整日喝薄粥,
如果再高升一级,说不定在梦里就直接病饿而死。
这些年来,我只能勉强维持白天夜晚两者之间的平衡,
心力憔悴,疲惫不堪,
寄希望于从玄门道术中寻求解救之法,却始终一无所获,平白蹉跎年华。”
说罢,马邦德站了起来,郑重地朝李昂再拜,诚恳道:“我见道长含光藏辉,凝神宝气,虚静恬淡,实乃世外高人,
乞怜道长垂怜,救度危苦,在下定当在城外为道长修建庙宇,供奉道长。”
“...”
李昂拿起茶杯,眉头紧皱,沉默不语,良久才叹息道:“马县令有没有想过,
也许那荒山一梦,是一场寻常人求之不得的大机缘。
那老道赠予药丸,说不定是想让你看清人间冷暖,世态炎凉,某日一朝顿悟,羽化登仙。”
“登仙?”
马邦德苦笑着摇了摇头,“在下当年葬父葬母,跟着流民四处飘零,
早都看透了所谓的悲欢离合。
只要能庇护鹅城这一方百姓不用受当初饥荒之苦,就已心满意足,不求更多。”
“好!”
李昂将茶杯放在碟子上,正色道:“既然马县令你已有了觉悟,那我也就不再阻拦。”
“道长答应了?”
马邦德大喜过望,站直身子,“可需要什么东西?在下这就安排手下人去准备。”
“不用。”
李昂摇头,伸出左手猛地一拍桌子,桌上茶碗碟子瞬间都被震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定!”
李昂大喝一声,右手掐了个剑诀,
看似在使用定身术,
其实就是拿手指在马邦德的眉心戳了一下,利用波纹能量震晕了对方。
啪,
马邦德两眼翻白,后仰倒地,昏了过去。
还戴着那副魂锁典狱长面具的柴大小姐从李昂胸口钻了出来,有些担心地问道:“这没把他戳死吧?”
“说什么呢,我有分寸。”
李昂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抚平了马邦德上翻的眼皮。
柴大小姐好奇道:“他的这个‘病’,能治好么?”
“不知道。”
李昂搓了搓手掌,颇有些跃跃欲试,“试了再说。”
李昂从来没有放下对生物母版的研究和探索,几次任务的间歇期里,一直都在进行种种试验,试图找出母版对生命体改造的极限。
结合过往经验,李昂也有自信对人类大脑这种极端复杂、非常脆弱的东西,进行一定程度的改造。
比如现在。
李昂一手捏着生物母版,一手按住马邦德的面庞,
五指指尖的皮肤里不断冒出丝丝缕缕、密密麻麻的植株菌丝,似慢实快地向着马邦德口耳钻去,
恐怖,怪异,且惊悚。
这些菌丝是李昂利用沼泽神力培育出来的,平时埋藏在自己的皮肤下方,充当最后一层防御护甲,补强肌肉纤维,
同时还能用来充当手术工具,释放沼泽神力,帮助生物母版更精准地改造生命体。
绿色菌丝钻入马邦德口耳,小心翼翼地粘附在其颅内,
像CT机一样,将马邦德的大脑影像,以神力反馈的形式,清晰传导给李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