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己父皇心里对自己的担忧,赵宴当很觉得自己是在是太不孝了,如今他父皇都这么大一把岁数了,可还是在为他操心担忧。
而上辈子他可不就是活成了他父皇担忧的样子吗?无能无为,偏听偏信,亲小人远贤臣,与后来小五登基为帝行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也是叫他羞愧不已。
比不过自己父皇圣贤,也闭不上自己儿子贤明,他这个皇帝当真不愧是在史书上留下浓厚一笔的‘好命皇帝’啊!
“父皇,儿臣答应您,儿臣一定会当好这个皇帝的,父皇您看着,看往后儿臣是怎么做的!”赵宴说道。
“那父皇就看着了。”太上皇稍微满意道。
等儿子走了,太上皇方才问随侍老太监道:“你觉得宴儿与之前可有差别?”
“老奴眼拙,倒是分辨不出来。”老太监当然是了解太上皇的,笑着道罪道。
“你这老东西,就算实话实话朕还治你的罪不成。”太上皇笑骂道。
老太监也是笑。
太上皇也没非要个答案,但是这会他可信了章天师的话了,自己这个儿子昏迷不醒这一段日子怕是真有点机遇。
以前的那一对眼睛当真是叫他不忍直视,懵懂愚蠢无知,还带着自以为是以及一种刚愎自用。
太上皇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要不然怎会想要弃了他培养皇太孙呢?
实在是觉得这个儿子担不起这个大任,若是大武朝交到他手里不被毁了都是祖上积了功德!
但是如今么,虽然还是老样子,可是眼里却多了一丝清明与光亮,不再是以前那么的刚愎自用愚昧无知。
还有一点叫他觉得相当之神奇。
这个蠢儿子的棋艺竟然凭空长了一大截。
这是他养大的儿子他能不知道他几斤几两么?可如今这棋艺是怎么来的,都能跟他厮杀上一会了,而且看样子还想要让他,好像有点保留?
太上皇觉得这些都是异处,不过这个蠢儿子还是他的蠢儿子,没被陆判换头。
但这些变化又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儿子身上是真有奇遇。
他如今就盼着这些奇遇能够让自己儿子长点心了,不求他对江山社稷有功,但求他对江山社稷无过,不要留下千古骂名就心满意足了。
赵宴可是真的很拼,因为他真不想看到他父皇那失望的眼神了,他父皇如今都满头白发了,再叫他父皇晚年都为他操心,那他岂不是不孝了一辈子,这一辈子重来又要当个不孝子?
而且阿胭可是最孝顺不过的了,他若是不孝,阿胭头一个就不答应。
接下来的几日里,赵宴白天处理折子练习走路,晚膳之后便又开始悬梁刺股苦练笔力。
看着这样的皇上,明金玉都是愣住了,这跟她印象里的皇上不大一样啊?
好像皇上最烦的就是处理政务,最不耐的就是写字了吧?连给她堂姐的信都叫她代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