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启珏心肠柔软,见不得这副情景,一咬牙说道:“罢了,我就做一回主,给你们母女单独换一间牢房。每日会有人熬药送热水给你们。”
五皇子妃侧妃连连磕头道谢。
朱启珏心里也不是滋味,低声吩咐下去,让这对无辜受连累的母女进了一间宽敞干净些的牢房。
他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
一个时辰后,朱启珏又去了第二层天牢。
晋宁侯和镇远候分别被关在天牢的两侧,中间隔了几十米的通道。别说交谈,就是哭喊都未必听得到。
朱启珏先去看晋宁侯。
晋宁侯被关进天牢,郑清淮也受了牵连。不能再留在宫中,被撵出宫回府。
临出宫前,郑清淮红着眼求好友:“启珏,我不知道父亲有没有掺和行刺太子一事。我只求你,在天牢里照顾我父亲一二。”
朱启珏叹了一声应下:“好,我答应你。”
朱启珏颇为守信,每天都去看两回:“郑三嘱托我多照顾侯爷一二。惭愧的很,我不敢也不能为侯爷求情。”
短短两日,晋宁侯苍老了许多,闻言苦笑一声:“多谢驸马了。”
没想到,昔日看着长大的纨绔少年郎,如今都有出息了。朱启珏还做了驸马,深得皇后太子信任。
朱启珏略一犹豫,低声问道:“晋宁侯,大皇子几人联手刺杀太子,此事你是否知情?”
晋宁侯抬眼看向朱启珏,不答反问:“是或不是,有什么区别?”
大皇子四皇子罪证确凿,郑家受牵连也成了定局。裴皇后和太子狠下心肠,就会斩草除根。郑家就会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如果裴皇后母子肯抬一抬手,只降罪他一个人,放过郑家满门,就已是天大的幸事了。
朱启珏心里有些沉重,不再多问。他低声说道:“五皇子妃受了伤,我令药童为她治伤。能不能治好,暂且不好说。”
晋宁侯没有出声。
他自身难保,也顾不得五皇子妃如何了。
朱启珏默默退了出去,走到了通道尽头的另一处牢房。
镇远候被关在这处天牢里。
朱启珏开了锁,推门而入。镇远候神情还算镇定,对朱启珏说道:“如果皇后娘娘问起,你就代我回禀,五皇子行刺一事,我从头至尾都不知情。”
“如果要降罪,我这条命只管拿走。只希望娘娘和太子殿下能放过魏家老少。”
勋贵豪门,彼此联姻,盘根错节,关系复杂且微妙。
看着镇远候慷慨赴死的神情,朱启珏心里不是滋味。他略一点头:“好,娘娘若问我,我就将侯爷的话告诉娘娘。”
朱启珏又去了第三层天牢。
这一层天牢里血气味更重。
郑婕妤的尸首被放在大皇子四皇子身边,五皇子的尸首就在魏贤妃身旁。
看守天牢的侍卫一脸凝重的过来了,低声禀报:“贤妃娘娘情形不太对劲,请朱统领前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