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晋朝对出海采珠是有规矩的,各大豪门都会自己养珠船,像是皇帝养的御船,大臣养的朝船,地方养的官船。
这艘船,乃是丁毅他老爷子信王的船,所以也叫信船。
采珠人也是个玩命的活儿,所以海上得了好珠很多船长会和采珠人一合计,私藏起来,这时间久了,各大豪门都发现了这种做法,便都会派专门的船卫,说是保护航海,其实大多是监视用。
这会儿这绝世大蚌上了船,这艘信船的船卫便出来了,此人姓祁,单名一个奇字,平日里在船上无事也不太说话,据说身手了得,但是这茫茫大海,谁也没见过他动手,水手们喝多了,用名字调侃他,他也从不生气,只是痴痴的笑。
可现在的祁奇却是一脸肃杀的表情,这么大的蚌,刚才海里的极光,这天大的财物这么掉下来,且不说周围的船惦记不惦记,就自己这船上的人,能不能不为了这颗珠子鱼死网破,都是两说。
祁奇手一直没离开刀柄,“你们还等什么,开蚌取珠啊。”
所有人都不敢动,船老大走了过来,“祁师傅,你看这就是个普通的蚌嘛,还劳烦你亲自过来盯着,我看,我们几个手熟,把这料理了,上岸分你...”船老大琢磨了好久伸出五个手指,“五千两!你就当不知道这事儿。”
五千两在大晋是个什么概念?此时的多年以后,大晋唯一的女大将军还不是大将军的时候,曾带着183个夷人人头,去县衙兑现赏银,这事儿是震惊朝野,朝廷对捕杀夷人采取的是报复性奖励,为的就是激励民间势力参与到战争中,可惊为天人的183个人头,换了还不到一千两银子。
祁奇风吹日晒,在这船上当个护卫,一年的饷银不过百两,也就是五十年工资吧。
船老大说完很是自豪的样子,感觉自己开了个天价,说完,便没搭理祁奇,回头开始磨刀,打算卸了这大蚌。
祁奇却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立在原地。
夜空中一片晴朗,船老大和几个老水鬼们,七手八脚费了半天的劲儿,终于逗着那大蚌开了个小口,这一开不要紧,他们马上将铁锹棒放了进去,众人一起撬开蚌壳,短刀齐上,不一会,大蚌便泄了气一般,没了力道。
众人一层层切开蚌肉,切到最底下时,突然一道紫光直冲云霄,在天空炸开,四散而去。
霎时间原来万里无云的海面,黑云翻滚,眼瞅着暴风雨就要来临。
船老大惊慌中回过神来,从那蚌肉深处掏出一个带血的东珠,这珠子竟然不是寻常白色,而是周身紫气萦绕,初掏出时,竟有人头大小,紫气迅速收缩像是被东珠吸收了一般,这珠子大小也快速的变小,最后变成人拳头大小时,紫气收尽,珠子变成了白色,在漆黑一片的海上,发出柔美的白光,让人看了便浑身舒适。
船老大知道这光可是能引来不少麻烦,立刻把珠子收进绸袋中。
“行了,给我吧。”祁奇上前来伸手向船老大索珠。
“行啊,七七,五千两都喂不饱你?想独吞?也不问问我这一票弟兄同意不?”船老大也是立刻变脸,船上其余所有人,都掏出了武器,围着祁奇过来。
后来,天空炸了几个响雷,暴雨倾盆,却不见有风,老人说,这是大海在哭泣自己的至宝被人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