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火药桶先生!你安分一点,安分一点好不好?!!伤口又在流血了!!”伴随着朽佘怒吼声一起传进厨房里的,是鬼鬼焦急无奈的声音,似乎刚才死死扎在朽佘伤口上面的绳子,已经不管用了。
讶愚赶紧跑出厨房去看情况,果然,半截断臂下面又开始流出鲜血来,朽佘虽然疼得浑身都在发抖,但还是拿那双像铜铃一样的眼睛死死瞪着讶愚,似乎在警告他不可以乱来。
讶愚说:“你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不想让青叶知道吗?!再说了!让青叶陪在你身边,虽然会让她很担心,但是总比一个人孤独在外面完全不了解你的情况要好吧?”
“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原先的计划只能中止!我们先要弄清楚究竟是谁对你动的手?他有什么目的?反正现在,你得安心养伤,不可以再发脾气!我到刚才的那扇房门里面去搜索一下,最好能将那个人逮出来!”
“不要!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鬼鬼没有办法接受讶愚的这个提议,她用尖锐的声音在边上反驳!
讶愚回过头来说:“鬼鬼,现在这件事已经涉及到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危,朽佘和封晰都不可能行动,而那个躲藏在这里的人如果不及时将他逮住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你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大家保护你。”
“我不管!反正不许就是不许去!!”鬼鬼强硬地拦在爱人面前,用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说道。
这个时候,青果拿着药箱和一大卷纱布从楼梯下面走上来,他对客厅里的几个人说:“封晰现在的情况还好,我问过他了,他那里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青果在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地板,头埋得特别低。声音也显得软弱无力,应该是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彻底解脱出来。
朽佘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鬼鬼拉着讶愚让到一边,给青果腾出治疗的空间。
青果走上前来,一边用颤抖的手帮助朽佘医治伤口,一边口中在不停地低声嘀咕着什么话语,好像是不停重复着几个字,讶愚和鬼鬼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而躺在沙发上的朽佘正拼命忍耐疼痛,所以也看不出来他究竟有没有听到青果说的话。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包扎工作终于完成了,朽佘断裂的右臂被纱布层层叠叠一直包裹到肩膀下面。他已经疼出了一身冷汗,紧咬的牙关里不时传出吸气声,但始终再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青果也是弄得一身冷汗,做完最后一步打结工作,青果将药箱和剩下的纱布丢弃在餐桌上,人像瘫软一样跌坐在一把靠背椅里面,蜷起身体,把脸埋进手臂中间不再说话。客厅里几个人看着眼前凄惨的状况,也都暗自无语哽咽。
讶愚和鬼鬼两个人倚靠在一起,而朽佘不知道在想什么?抱着自己重伤的手臂呆呆看着客厅里的天花板,那双坚强的眼眸里自始至终没有一丝泪水。青果坐下之后,就一直在哭。他的样子像个小女孩一样,拼命地缩起肩膀,将两手环抱在胸前,好像要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一样。
抽泣声抑制不住从手臂之间传出来,越来越响,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也刺激着楼下想要离开房间的封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