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恽海左以一种锐利的眼神看向安谷,问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开始跟上我的?”
“我,我吗?”安谷明显瑟缩了一下,然后回答说:“我在来这里的大路上看到你之后,就跟上你了。”
“不对,你撒谎!”恽海左猛地站起身来,说:“你不是安谷夫人信中说要接应我的人,而你,”他又指向老人和孩子们说,也不是在这里照顾他们的人,我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有你们在场,孩子们还是显得那么胆怯,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注意到了里间有动静,你们大概是把谁藏进地狱之屋里的吧?”
“我在杂货屋那边的时候,看到原来的出入口被旧家具和碎木板掩盖起来了,你们伪装成家具和木板自然倒塌在那里的样子,可是有一点你们忽略了,拆迁不可能只拆房子,不拆杂货屋,杂货屋里面的东西还和以前一样,说明那里的入口和房子里面的废墟都不是拆迁造成的,而是你们破坏的,为的就是隐藏这个地下室,让孩子们留在你们身边。”
“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信是不是安谷夫人写的,写信人一定发现了危险,所以才不遗余力吸引我再次来到这里,你们虽然偷窥到了信,但并不完整,不知道我和接应的人什么时候见面,所以我想,安谷肯定一直在我家附近监视我,后半夜在大路上发现一个开着汽车的熟人,这种几率几乎等于零,不是吗?”
谢云蒙很快到达了凶杀案现场,尸体还是保持原样躺在旅店门口,虽然按照他的命令,没有打扰旅店里那对老夫妇,但是所有的人员已经将旅店完全监控起来了,也就是说,现在外面人可以进入,店里的人无法出来。
旅店老板的电话也已经打了,估计不久之后他就会回来,谢云蒙蹲下身体,和法医一起检查尸体,小林的尸体已经明显显示出中毒的特征,而中毒点就在她的手心里,是那条铁链,有人偷偷在铁链上卡了一片带有毒药浓缩液的小刀片,小林拉扯铁链的时候,手上被刀片割破,毒药浓缩液立刻要了她的命。
这里可以确定的事实是:在铁链上卡刀片的人一定不是室内的人,因为根据铁链还原的门把手上的样子,刀片的位置正对门缝,刀口向前,没有涂上毒药的刀背部分与门缝相当靠近。
“嗯…和刘运兆住在一起的那个画家,我也是通过他的介绍才认识的,我原本以为公寓房是刘运兆租下来的,直到他那次来找我,我才知道原来公寓房属于那个画家,不是租的,本身就属于那个画家,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并不清楚,反正刘运兆就是这么说的。”
“画家的名字叫什么?”罗意凡问道。
“他叫许青,我见到过他一两次,很年轻,也很英俊,样子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总带着一种忧郁的神情,好像心里埋藏着什么心事一样,我因为经常进行表演练习,揣度人物的心理思维,所以养成了一种习惯,不管看到什么人都会先观察一番。”
“许青并不是常在家,尤其是白天的时候,而且我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在这里画画,他只是偶尔带回很多画板,然后把画板扔在这里就走了,有一次,我注意到他画板上画的都是薰衣草,而且每一副的样子都一模一样,当时我很好奇,但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问他。”
“和刘运兆熟悉之后,我就问起了许青的问题,刘运兆说,许青曾经有一个女朋友死于车祸,而车祸就发生在薰衣草花田之中,自此以后,许青就变得很偏执,一直只画最后一次看到薰衣草花田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