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七皱眉,沉吟:“我想不出,到底是生出怎样的事,到底是对这些黑棺有着怎样的恨意,才能让道门之人死后其执念仍不愿散去,反而凝结在一起死后还在不断的抵抗!”
或于是对于对道家本能的好感,袁屿听了冷七的话,伸手握住那只手臂,想要同冷七一同把它从水下扯出来,可用尽了力气,袁屿猛的仰过去,手里却多了半截手掌,即便如此,那剩下的残臂仍然在不断的挥舞着。
袁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半截手掌落在地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的成一团淤泥,他忽然想起了那天在集市上看到的那具同样浑身乌黑的打着绑腿的道士尸体……
冷七制止了袁屿的举动,拍拍自己的手,说:“除非是他们自己靠着生前的那一丝残识,冲破这河水中生生世世压制着他们的那层束缚,否则,你就是把他们扯个浑身碎骨,他们也无法逃脱出来!所谓的诅咒,便是如此,外人看起来,破开诅咒轻而易举,甚至像个吓唬三岁小儿的笑话,觉可只有身在诅咒之中,才会明白,诅咒到底有多么诡谲!看似虚无缥缈,可它却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袁屿似懂非懂,指着那些胡乱挥舞想要抓住什么的手臂:“如果,被他们抓到了会怎样?”
冷七抽了一口气:“溺水的人如果抓住了一根稻草,会怎样?”
袁屿想了想:“可能会把稻草一同扯下去!”
说到这里,冷七就示意袁屿离的远一点,因为冲上了岸的黑棺,棺盖正在慢慢的被推开,里面爬出的是异常苍白且没有丝毫生气的脸孔。
冷七说:“如果想要把这些东西再次封禁,就只能把河中阴阳倒置的气场硬生生的平衡回去!”
袁屿低头,垂着手不断的在衣服上蹭来蹭去。
冷七似乎知道袁屿在想什么:“总要试一试,我是山字脉,说到底,阴阳气理,比不得你!”
袁屿默然,低声说:“我忘了很多东西!才刚刚想起来一些……”
冷七愣了愣,说:“也难怪,凡是大术,无不耗人心神,你当初年幼,又比不得自小便入道门修行之人!开地脉之后,灵魂透支,遗忘一些东西,其实灵魂自我意识的修复!其实,忘掉,没什么不好!只怕最后忘不掉!”
见袁屿在看自己,冷七笑了笑:“我三魂在此,你不必耗太多力气,况且,该做的事,你墨台家的那二师兄,已经拿命为你做了大半!”
袁屿下意识的便回头,去看自己的二师兄。
冷七却缓步过去,探手,那血迹未干的小棺材,却轻飘飘的落在冷七掌心。
正凝结的猩红人影一刹那忽然狂暴起来,漫天的尸怨似乎没了顾忌,凝结的速度,比原先快了不知多少倍,地面开始有血水往外涌。
冷七却对此不管不顾,只是歪着头,好奇的打量着这副小棺材,他不知这小棺材的来历,可这上面,却有一股他极为熟悉的感觉,这股熟悉感,源自于自己的那位师伯,张正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