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黄雾扑到跟前时,又突兀的化成了数道裹着青袍犬首人身的怪物。
金丝眼镜的人轻笑了一声:“老刘,日本的死灵,你麻溜的,别让这玩意儿恶心我!相传日本明治期间,日本海常有无名之火出现,笼罩海面,日本人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就称这种火为不知火,这群阴阳师还有点东西,用冥火把犬神当死灵驭使!”
二爷当时听到这种话,心底是极为骇然的,同时,这群人的身份也更加的神秘起来,二爷当兵这些年,听过许多故事,也见识过许许多多的人物,却从未遇到过这样一群满身荒唐的人……
可,荒唐吗?等到二爷听到有人念出某些东西的那一瞬间,二爷突兀的有种错觉,或许,自己以前见到的那个酒色财欲的世道,才是真正荒唐的,包括自己。
声音是刘元青的,二爷甚至能听到他念的每一个字,却又听不懂,那些话音,仿佛自天地而生,沉稳而又极具穿透力。
声音落下之时,这片空间里的雾气竟开始散去了。
刘元青的身侧,竟站了数条半虚空的模糊轮廓,手执长刀,刀尖上挑着几条不断挣扎的狗头怪物。
二爷揉了几次眼,才确定眼前这一幕是真实存在的。
不等二爷多问,戴金丝眼镜的人和那个老陈就拉着自己冲了过去。
刘元青却似乎有些急,伸手拍了金丝眼镜的人一巴掌:“老杜,那玩意儿你怎么不拿回来?回头又被日本人拿了去!”
金丝眼镜笑笑:“你急什么,那东西碰不得,你没见日本人也不敢碰,用七层黄布隔着,又用了沉香木盒封起来!”
二爷知道他们说的,是那降魔杵,一脸疑惑:“我碰了怎就无事?”
金丝眼镜神色诡异的笑了笑:“还记得日本人把你关起来时,屋里那个白毛僵尸吗?”
二爷不知所以,只能茫然的点头。
金丝眼镜目光沉重:“那个白毛僵尸,是这群日本阴阳师里面,道行最深的一个,也是第一个在墓里遇到这根降魔杵的人,同样也是唯一一个触碰过这降魔杵的人,之后,就变成了你见到的那副模样!若是没有你身上的镇尸纹,什么下场,你自己个想去吧!”
这时,一个俊俏的短发姑娘吹响了哨子,地上的小青蛇顺着哨子声钻进了那短发姑娘的袖筒,看的二爷背后发凉,下意识的离那姑娘远远的。
却不想,那姑娘却围上来,毫不顾忌的抓起二爷的手臂,轻咦道:“小兄弟,你是哪一脉传人?为何这纹路之中,有我苗疆蛊寨赶尸一脉的味道?”
二爷更傻了。
刘元青却一把拍掉了那姑娘抓着二爷的手,满脸痞气:“洛英,跟你说多少次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是以后要做我老婆的人,你这小手,以后只能我拉,你再碰他,我断他胳膊!”
这话却触怒了一旁的老陈,老陈指关节攥的发白:“你要点脸!”
刘元青插着口袋:“嘿呀,瞧把你个王八蛋给酸的!醋瓶子倒了?方才你拐着弯骂我那事儿,老子还没跟你算帐!”
洛英捂嘴咯咯大笑,不露痕迹的抽出手,说:“元厚大哥,你就不要和刘大哥计较了,他自小就入青帮,是个混不吝的,若不是被您师父强行收入门下,刘大哥现如今也是个最年轻的通字辈大混混了!”
刘元青似乎不愿意听这话,招呼了一个穿着邋遢,如乞丐一样的和尚过来。
刘元青摸着那和尚寸草不生的头顶:“秃驴,你来看,那降魔杵本是你佛门之物,可为何如此邪性?”
那和尚却似没听到,只上上下下望着刘元青,打了个佛号:“刘哥,有朝一日,我也定要弄一身你这样的行头来!骚气!”
二爷听到了响亮的巴掌声,然后刘元青骂道:“你他娘的信不信我在你头上再戳六个香疤出来?那些日本杂种还看着呢!”
那和尚不以为意,躲到一旁,望着那降魔杵行了一个佛礼,闭眼沉声道:“金刚杀戮,佛门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