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丁玲举的例子,更能理解像他们这样的“特殊人士”要过着怎样的生活,但我果然还是比较不适应她用外星人举例子……我身边的地球人已经属于稀有品种了好么?
“说起来你的生活比我们还离奇呢,我还跟你讲这些干什么,”丁玲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成天见林雪嚷嚷着‘重要事件重要事件’地往你那跑,每天回来都一脸刚刚拯救完世界的严肃模样,你们每天过的肯定比我们这刺激多了吧?”
我想了想:“理论上她就是在唬人——我们也不是天天打仗的好么,她大部分时间只是来我家蹭饭而已,顺便跟家里的熊孩子们抢电视。”
丁玲:“……”
我召唤出自己的宝马良驹七千亿,对仍然处于无语状态的丁玲招招手:“用不用把你们也捎回去?这地方可是四川……”
“你不说我都忘了!”丁玲这才一下子醒过味来,她抬头看看天色,顿时露出火烧火燎的模样,“赶紧走赶紧走,差点忘了你这辆车的神速——我都准备在外地过夜来着,看样子今天竟然还能赶上回家看电视。对了,我还得顺便把XO接回去,我家那蠢狗还在你那放着呢。”
我一听这个顿时想起家里那只最近有点神经质的狐狸妹子来,立刻冷汗都下来了:“那快点吧,再迟会说不定狐狸已经给你家狗开光了!”
闲话不多说,七千亿的速度那是不用说的,在地球这么小的范围内敞开了飞,那速度基本上不比瞬间传送慢多少,我们差不多是以亚光速冲回了家,等车停在院里的时候感觉也就眨眨眼的功夫。我领着一帮人推门下车,看到家里一切如常,小乌鸦正领着一大帮裂生体在草坪上匍匐前进寻找草籽,小泡泡正在喷泉旁边玩水,根据她衣服的状况我判断这小家伙应该刚游完泳——所以不远处的安薇娜正捧着毛巾往这边冲。浅浅是第一个从屋里冲出来的,这姑娘第一件事就是以抛物线冲过来,跟八爪鱼一样挂在我身上,一脸兴高采烈:“阿俊阿俊!给我带礼物没有?”
我把这个比熊孩子稳重不了多少的活力丫头从身上摘下来:“我又不是出去玩了,哪来什么礼物,我们是去挖坟的好么。”
“哦对,”浅浅这才想起我们出门的目的,顿时又高兴起来,“那都挖出什么来了?”
“反正信息量挺大,”我宠溺地捏了捏浅浅的鼻子,“丁玲家的狗呢?”
“在屋里跟狐狸学人生呢。”浅浅愉快地说道。
我跟丁玲赶紧跑进客厅,结果立马就看到了那俩犬科动物:狐狸跟XO正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席地而坐,俩人(?)面对面瞪着眼睛似乎在比拼耐力,不过那只倒霉狗的耳朵已经耷拉下来,浑身的毛发似乎都已经失去光色,俨然就是精神萎靡世界观崩溃的模样,狐仙大人却是一脸兴致盎然,不但耳朵很精神地竖着,那一大堆尾巴还在屁股后面有规律地摆来摆去:我知道这是她心情愉快的表现。
“很好,现在你已经理解‘静’的含义了,”狐仙大人赞许地摸摸XO的脑袋,“接下来我教你一门外语,别问这跟修行有什么关系,反正你照着学就行了。看我的嘴型:喵——”
我上去一把抓住狐狸妹的耳朵:“你还有点狐仙的尊严么!”
狐仙大人此刻表现出了与她的千年道行相称的反应速度:扭脸一口咬在我胳膊上,甩都甩不下来。丁玲则赶紧跑向自己的宠物狗,XO这时候已经有点精神恍惚的意思了,看到主人出现竟然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被丁玲抱在怀里才后知后觉地嗷呜一声,那声音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我心头就仨字不断滚屏播出:作孽啊……
等丁玲和林风带着一只近乎精神分裂的狗离开之后,我低头看了看仍然挂在自己胳膊上的狐耳少女:“你到底打算挂到啥时候?”
狐仙大人一边使劲咬着我的胳膊一边翻着眼睛往上看,要是她嘴里咬的那胳膊不是我的说不定我就被她给萌住了,看这家伙半天没有松嘴的意思,我只能从随身空间里摸出一把牛肉干来,这招一如既往的管用:二货狐狸顿时化作一溜黄光,连人带牛肉干消失在我眼前。
“我觉得吧……咱们还是想办法给她找点事做比较好。”这时候安薇娜不知道从哪飘了出来,手里还拎着头发上沾着水珠的小泡泡,“狐狸应该纯粹是太无聊了,她以前可不是这么神经兮兮的性格,一开始不是挺稳重的么?”
“不管是谁,要是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晒太阳啥都不干地过上三年都得变成这样,”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过她平常不是有事干么?让她帮你带孩子呗,晓雪都说了,狐狸将来就是咱家的一号保姆,比姬儿佳美氏还专业。”
安薇娜耸耸肩:“她比孩子们还能闹呐。”
幽灵女仆话音刚落,狐狸妹子就噔噔蹬地从楼上跑了下来,她把一卷金黄色毛茸茸的东西塞到我手里:“对了家主,这是新围巾,不准用来擦鞋。”
撂下这句话,狐狸再次化作一溜黄光消失在我们眼前,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狐狸毛围巾有点发愣,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最近是她尾巴换毛的日子:狐仙大人有个习惯,每次换毛的时候都会把脱落的旧毛小心收集起来,要么织围巾,要么织手套(这取决于天气变化的幅度),反正最后这些东西都得落到我手上,从这一点看来没心没肺的她其实也挺懂得谁亲谁近——平常在家里也就我最照顾她了。
“算了,就让她继续没心没肺下去吧,”我顺手把围巾收起来,脸上挂起乐呵呵的笑容,“能这么乐天地生活下去也不容易。”
“一条围巾就给收买了?”珊多拉的声音突然传来,我一扭头,正看到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站在自己身旁,“你来一下,有些东西想给你看。”
我好奇地跟着珊多拉来到二楼阳台上,不知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值得女王陛下如此神神秘秘,结果到阳台上之后珊多拉二话不说就把爪子亮了出来……我是说她把自己的深渊形态亮了出来。
黑暗而又躁动的深渊烈焰在她的半身燃烧着,狰狞的巨大利爪每一次轻微颤动都会在空气中划出仿佛空间破碎一般的细微裂纹,珊多拉抬起她那变异的胳膊,在空中轻轻划了两下,开口说话时声音中带着共鸣一般的颤音:“话说这爪子除了打架的时候好用,平常真是一点都不方便,给自己挠痒痒都显得太长,想握个拳都因为比例不对收不起来。”
我:“……话说你把我叫过来不至于是想让我给你剪指甲吧?先说好,我的能力确实对深渊有效,但你这爪子不一定需要剪指甲……”
珊多拉白了我一眼:“你看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么,我是最近有了点发现——不知道你注意过没有,你对深渊那种潜移默化的‘灭活’效果,好像从来没在我身上生效过。”
我刚刚还有些走神的心顿时一下子就收拢归位了:“什么意思?”
“现在帝国这边被你净化过的深渊感染者已经非常多,除了深渊独立团的人之外,咱们家里还有维斯卡和冰蒂斯,”珊多拉看着我的眼睛,“每一个被你净化过的人都会有非常明显的变化,最显著的一点就是身上的深渊反应会显著减弱,我这阵子分析了所有的案例,发现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只要经历过逆转化,感染者身上的深渊反应都会减弱至少数倍——我除外。”
珊多拉一字一顿:“五年了,我身上的深渊强度和当初你我相遇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