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不如撞日,初一的行动没什么不对。而昨晚绑架事件也过去了两天,虎头寨若是转移发泄矛头也是可以理解的——应该是他想多了。
思及此,沈大人便放下手,不再纠结。
“先下去休息,明日,有些私事,需要你办。”
初一也没多想,随口问道:“爷,可着急,若是急,不如现在就让我去……”
沈大人脸上闪过些可疑的赧色,含糊道:“不急,你先去休息。”
“是,小的先去看看初五。”
“也好。”
初五还没醒。邱大夫说七天之内若能醒来,便没有生命危险。
但已经三天,仍然看不到一点苏醒的迹象。
想到这,沈大人脑中浮现一张脸,跟着脸上蒙上了一层郁色。
那女人据说已经大好,却不过来探望他,若不是付思雨每日都会来正院坐坐,他都不知道她今日去了县衙。
那会抱着他的头,要死要活地鬼喊鬼叫,扰得他不得安生,一回来却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真是个薄情寡义的家伙!
独自坐在床头的沈大人面沉如水,怨念满满,而被他怨念的某人,却毫无所觉地坐在井边,一边忙活着手中的串串,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两位大婶说着话。
人既然已经抓到,镇门也打开了,生意肯定不能再耽搁。
一大早,刘大康匆匆赶回来,将他们接去县衙问话。
案件进展说不上很顺利,但在刘大康的操作下,未上公堂,谢元朗已经熬不住刑讯,招认了买凶绑架一事。
但他还尚存了一份理智,死活不肯承认与当初的劫杀有关,几个小厮也嘴硬得很,如此一来,案件不能与劫杀案合并办理,对几人的惩罚就有限。
案件如飓风版突然爆发,结局却像擦不干净的腚,让人恶心。
一夜未睡的刘大康不甘又恼火,却毫无办法。
在去县衙的马车上,他私下对他们说:“若是承认了劫杀,就会被砍头,他们心里门儿清,宁愿被打死,也不肯承认。而你们说的话只有猜测,不能作为证供,所以,这次可能还是不能为谢太太报仇……”他顿了一下,毅然对姐弟俩说道,“但你们放心,我会想想办法,让他们多坐几年牢。”
芸娘和小安听完,愤怒而失落,但更多的是对刘大康的感激。
芸娘静默片刻后,真诚地向刘大康道谢,说道:“能将这恶人关进大牢已很好,往后,小安与我便不用提心吊胆了。等铺子开起来,再找到文嬷嬷,我娘也能瞑目了。”
文嬷嬷三个字让刘大康目光微亮:“或许文嬷嬷有证据,若是能尽快找到她就好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车里安静又尴尬——时至今日,他们连文嬷嬷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更遑论尽快找到。
因为是例行公事,所以速度很快。
三人把各自知道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便在赵捕头的安排下,先行回了家。
为了驱赶心里萦绕不去的憋堵感,江寒当即决定重新投入生意之中。
无论如何,作为一个负二代,挣钱才是她当下的第一要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