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笑骂了一句,说道:“别胡说,四哥那不同。等四哥喜事一过,我请兄弟们喝杯水酒,再把这娘们扔床上睡一觉就行了。”
此时,进来的汉子们,已经围去了江寒的身边,一人抬起她的下巴,啧啧两声,眼中淫光一闪,酸溜溜地说道:“倒有几分别样韵味,怪不得你小子猴急呢!我看,不如今晚就洞房得了,小心过了夜,这娘们可不一定是你的了。”
大汉脸一虎,眼中凶光乍现,怒叱道:“我看谁敢!老子辛辛苦苦抗回来的人,谁他娘的敢动,老子割了他的卵蛋!”
这话一出,气氛随之一僵,说话的年轻汉子面色微变,看了看左右,讪讪道:“我就那么一说,这不是夸你这婆娘漂亮嘛,你生什么气哦!”
“就是!真是块木头,好话坏话不会听……”
有人瞥了眼还趴在地上的江寒,一脸嫌弃地说道:“这娘们也就一张脸能看,这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谁稀罕哦!”
“赶紧给老子滚蛋,老子稀罕就行了!”
那群人骂骂咧咧地往外走,大汉又严厉地警告了一句:“离这屋远点,老子要是发现谁想打她主意,定不会轻饶!”
待人都走了,大汉看向地上趴着的江寒,倏地一脚将木箱踢飞,扯出墙上插着的火把,也怒气冲冲地出了屋,完全不管江寒的死活。
屋子里漆黑一片,一直装死的江寒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脸朝地面,蹭啊蹭,嘴上的布巾终于被蹭了下来,新鲜的空气迅速涌入胸腔,她的脑子也渐渐变得清明。
这些人口里的四哥,不会就是在宝塔山搞袭击的那位吧?
可那人看起来年纪一大把了,怎会到现在才成亲?
好吧,这些不该是她关心的重点,她应该关心的是,那位四哥什么时候成亲,她还有多长时间逃跑。
……
沈大人以最快的速度,在山里穿梭,终于来到了虎头峰的另一侧。
这处小路很陡,且仅能容两人来往,骑马或驾车是无法通行的。
但如果从青河坐船逆流向上,船行二十多里后,再靠岸上山,那么选择虎头峰西北方向的这条小径,就比绕去那条必经大道,少花约莫两盏茶的时间。
沈大人弓着身在小径上警惕前行,仔细观察着沿路的情况,最后,猛地顿住,眼瞳一缩,盯着一处被压折的草丛,愣怔起来。
少顷,他猝然站起,面沉如水地飞速离去。
既然这些贼人不想继续安逸,那么他便成全他们吧!
……
初一快马加鞭回到落霞镇时,天已大亮。
头一天,江寒迟迟未归,江家人忧心忡忡,刘大康从赵青峰处打听到消息后,便匆匆赶回了衙门,与赵捕头商量了一番,又跟县太爷打了申请,第二天一大早,便领着一队十来个捕快,赶到落霞镇来支援。
因此,当初一领着巡检司能抽调的半数人马,不声不响地分批出城,赶在酉时前与沈大人汇合时,刘大康也赫赫在列。
刘大康没想到,沈大人会为了江寒冲冠一怒。
他心里并不是太认同。
剿灭山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旦失策,不仅这些弓兵会覆灭,恐怕江寒也会跟着没命。
但他又很感激,甚至有些欣慰。
因为,倘若沈大人不这样做,那么,江寒连一丝活命的机会,都不会有。
虎头寨的人与她有仇,将她掳来的目的肯定是为了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