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得近的马上就闻到一股尿骚味,陈康杰将电筒光射向那人的裆部,看到有涓涓溪水流出,这家伙被吓得尿裤子了。
陈康杰摇摇头微微发笑,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來,这人绝不是他们要追击的人,而且对方身上沒有伤痕,怀里还抱着鸡,一个路匪这时候是绝无可能还有闲心抱鸡的。
“说,你到底大半夜这是干什么。”,丁局长也明白这人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不过话语并沒有变软。
“公-安同志,我,,,我有罪,,,我沒想到你们那么迅速,,,我就是偷了一只鸡,,,千万不要开枪啊。”,猥琐男满脸恐惧的断断续续答到。
这个名叫邓八斤的家伙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老婆坐月子,家里穷,沒什么钱给老婆买营养品,就跑到半坡村偷一只鸡,打算今晚炖给老婆吃,可是沒想到得手回來的路上,看到好多手电筒向自己走來,他还以为是村里人來抓他,就躲在路边坎下,以为能躲过去,哪晓得人家愣是出动了大批警察和武警,根本躲不过去被抓住了。
邓八斤此刻心想,日他妈的,老子不就偷一只鸡,狗日的至于那么大阵仗吗,这样想完之后,剩下就是害怕了,既然人家出动那么多警察,看來自己不被枪毙也会被判重刑,哎,可怜我那刚出生的孩子啊。
“偷鸡,大半夜的为什么要偷鸡,你这鸡怎么不声不吭呢。”,陈康杰弯腰问道。
“呜呜呜,,,,我婆娘生儿子,我又穷,,,呜呜呜,可怜我的儿啊,,,老爹我是看不到你了”,邓八斤悲伤的大恸起來。
“别哭”,陈康杰大吼一声,邓八斤被吓得赶紧收声,“你这鸡怎么不声不吭。”。
“因为它醉了”,邓八斤心虚的看着陈康杰说道,任由眼泪和着鼻涕往下流。
“醉了,鸡会醉。”,陈康杰疑惑的笑着问道。
丁局长挥挥手,那些枪支全部从邓八斤的身上撤开,只有手电筒还在对着他,让他顿时压力大减。
“我,,,我用酒泡过的包谷子给它吃,,,吃醉了,,,我才偷抱着走的”,邓八斤抬起右手,用袖子在鼻子上擦了一把,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有一套,呵呵”,陈康杰竖起一只大拇哥站起來。
“警察同志,,,我都交代了,绕我一次吧,我以后,,,真的不敢了啊,千万别枪毙我,别判刑啊,,,我儿子还沒满月呢。”,见到陈康杰笑起來,邓八斤赶紧逮住机会作揖求饶。
“这只鸡哪家偷的。”,陈康杰收起笑容。
“村西头李老头家”。
“强哥,给我点钱”,陈康杰转身向熊自强伸出手。
熊自强也不问为什么,随手从兜里掏出五六百块递到陈康杰的手里。
“将鸡留下,这点钱,拿去给你老婆孩子买点营养品吧,偷鸡摸狗的事情别干了,不行就到城里捞点事情干”,说完陈康杰将钱塞到对方的老旧黄色中山装上衣荷包里。
“你们放了我。”,邓八斤欣喜异常。
“嗯”,陈康杰点点头。
“这钱也真的给我。”,邓八斤摸着自己的上衣荷包,觉得太不可思议。
“是的,快走吧”。
“这,,,,,,不会是真的吧。”,邓八斤简直有点不相信弄出那么大阵仗,人家不但放了自己,还送一大笔钱给自己,六七百块钱,对于种地的人來说,那可是一年到头的收入啊。
“你再不走,那就真可能要坐牢了”,陈康杰吓唬道,陈康杰他们还要抓紧时间追击坏人,沒有过多时间和邓八斤啰嗦。
邓八斤吓得麻溜的从地上爬起來,从人缝中连滚带爬蹿出去,跑出六七米远,他停下脚步,鼻子酸酸的转过身來,向陈康杰深深鞠一躬,“谢谢,谢谢,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快走吧,别让老婆孩子担心”,陈康杰朝他挥挥手。
一个偷鸡贼而已,他们是不可能抓回去的,所以陈康杰放走邓八斤,丁沛一句话都沒有说,陈康杰是觉得他秉性还不坏,也许就是懒惰点而已,而且,陈康杰从他的眼中看得出他很爱自己的孩子,也很爱自己那也许來之不易的老婆,对于这种人,陈康杰觉得能帮则帮,成全别人的幸福,也是自己的幸福。
看着邓八斤步履蹒跚的消失在黑夜的尽头,丁沛命令一个战士提上那一只醉鸡,他们打算继续向山上搜索前进,顺便将这只鸡送还给那户老乡家,大山里的农村人养只鸡不容易,也许这就是人家留着换盐巴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