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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老四躺在床上咬着苹果，见沈飞进门，先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回来了，给，吃个苹果。”

沈飞接过了扔过来的苹果，跟大爷似的坐下来，擦了两下就咬了一口，“挺滋润的，看来你伙食开的不错，都胖了。”

“那当然，老孙很仗义，都挑好的送来，什么燕窝鱼翅海参的，我都吃腻了。”老四打着哈哈。

看着老四，沈飞将苹果放下，他太了解这家伙了。

这家伙虽然也有时候爱说笑，绝不是老七和何小龙那种性格，他越是这么无所谓，心里越有事。

“你看我干嘛，难得这么闲，吃得好住得好，无非就是不能下床，哥，我告诉你，这两天我还学会了游戏，你造嘛，完虐对手，好多妹纸都想和我结婚呢。”

“老四！”

老四继续打着哈哈，“真别说，其实我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女人了，哥，实话告诉你，我挺喜欢小九的，可她心里只有你，没辙啊。”

“老四！”这一声，沈飞加重了语气，直勾勾的看着老四。

突然，房间里变得安静，老四沉默了。

老四别过了头，他不敢看沈飞，深呼吸了几口，道，“哥，我废了，以后不能……”

沈飞上前一把将老四的领口揪住，“看着我。”

“我……”

“我们是不是兄弟？”沈飞质问。

老四屏住呼吸，抿嘴道，“是。”

“是兄弟就别特么给我装，你想哭那就哭，别特么逞强。”

沈飞眼神不改，他眼眶却逐渐萦绕起了泪花，“我们是兄弟，老子准许你哭！”

“哥！”

老四握住沈飞的手，强忍住的眼泪飙就出来了，他没有哭出声，只是小声的哽咽。

男人，也有流泪的时候，军人，同样又憋屈的时候。

他就这么废了，他是一个战士，所凝练出来的一切都被无情的摧毁了，他想过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成为一个废人。

这一刻，只属于兄弟俩。

沈飞知道老四心里有憋屈，他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哭，哪怕是何小龙他们，但他需要哭泣，需要宣泄心中的憋屈。

门外。

叮叮捂住嘴，快步的离开。

何小龙几人也眼睛通红，别过头深呼吸来减缓自己的情绪，尤其是赵兵，因为老四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他。

不知道过了过久，老四擦掉了眼泪，揪了一把鼻头擦在沈飞身上。

“你小子能不能还恶心点。”

老四傻笑，呼出一口气，“好了，没事了，哥，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么脆弱，不就是残废嘛，老子还活着，给老子一把枪，照样干掉敌人。”

“好兄弟！”

“好兄弟！”

稳定了情绪，老四神色严肃起来，“听小龙说又是天眼的人？”

“嗯。”

“哥，答应我，凡事一定要冷静，不要冲动。”老四是很冷静的一个人，他的提醒是真诚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也有自己缺点，没有那么完美，老四有，沈飞也有。

天眼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有着太多未知，冲动只会栽跟头。

“我知道。”沈飞拍了拍老四的肩膀，“好好恢复，等康复了，回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