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哥哥的允许,小女孩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婉儿爬上了车,不一会车里就传来小女孩欢快的笑声。孩子的奢求很低,不过就是一口吃的,一点温暖罢了,但即便是这简单的奢求,竟也是难比登天,这就是乱世的百姓。
看到这个张强穿的实在不像话,吕鹏就解下赵云身上的披风给他带上,这让赵云很无语,让张强很感动,于是对吕鹏的心就更近了。
一行人也不骑马了,直接边走边聊。
“丁家怎么和你要盐?还追杀与你?”吕鹏认真的问到。掌握第一手资料,这很必要。
张强一听,就气愤的咬牙道:“丁家可恶,这些年来,依仗丁原做后台,与盐场盐监勾结,把持了整个盐场,对盐户是百般欺凌压榨,真的已经到了不让人活的地步。”
“丁家已经将手伸到盐场啦?”
“何止是伸进来,现在丁家就是这盐场的真正主人,这盐场上万户盐丁都是他们家的奴才,生死皆在他丁家一言而定。”张强恨恨的道:“就比如刚刚大人问我为何被丁家追杀,这不过是对我们这些想要逃离的人最平常的手段。”
“他丁家是如何做的呢?”
张强就回答道:“丁家规定,我们这些盐户,每一个月必须上缴两石好盐,而且不管冬夏,全是这个标准,这简直就是一件不能完成的任务,即便是夏天也做不到。”
“一个月两石食盐,难道这很多吗?”吕鹏对食盐的产量如此之低,表示了深深的怀疑。
张强就满脸凄苦的回答:“大人们不知,现在周围柴薪短缺,要想取得熬盐的柴草,必须走出十几里路才能得到,非常耗费时间,还有就是这几年,天气格外寒冷,大海一路中就会封冻,到海里取水更加艰难,就是我的村子,就在这个冬天,已经有好几个人被破裂的海滨吞噬,所以熬盐更难。”
“而丁家的任务却不能有半点耽搁,而一旦不能按时交纳上食盐,立刻就抓人毒打,最近听说离这里不远的野人谷,开始大量购买女子,于是这帮恶徒,就开始用盐户们的女子抵债,也不知道让这些盐场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一说这个,吕鹏老脸一红,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为了增加根据地女子的比例,弄出购买女人的政策,却给各地的百姓带来如此凄惨的后果,说起来自己这是在作孽。
张强不知道吕鹏的心事,就继续诉说着自己的苦难:“煮盐如此艰难,但即便是这样,他们在我们手中收购食盐,价格却只有区区50文钱,50文钱根本就不够柴草钱,而我们煮盐用的铁锅,一切日用,却必须从他们手中高价购买,这一来一往,还让我们有什么活路?而我们一旦想放弃煮盐到别处谋生,那些恶奴就会立刻将那些想要逃走的盐户抓住,严刑拷打这都是算轻的,直接砍杀悬头于要道更是司空见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那些丁家的刀斧之下。”
吕彭闻听,不由愤怒的问道:“难道原先的官府就不管吗?”
张强就气氛的回答:“官府?原先的那个县令,和丁家穿着一条裤子,只顾着献媚丁家,保住他这个县令官位,哪里还管我们这些盐湖死活?而且丁家将我们这些延后的食盐贩运到口外,所得的钱财那个狗官,也是没少落袋。”然后绝望的长叹一声:“天下官员全黑透了,我们小民的活路到底在哪里呢?”
吕鹏就只能默默无言,面对天下漆黑一片的官场,面对已经混乱的天下,自己的实力实在是渺小,在短时间之内,还不能给百姓们什么样的改变,但这一切必须要改变,这一切也必须从自己,这里开始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