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不管别人怎么想,把宝剑上的血在尸体上抹干净后,将宝剑还匣,对黄得功道:“大帅,实在对不住了,姓马的暗箭伤人,本参气愤不过这才失手把他杀了,您不会介意吧,不过本参不明白的是,比武都是光明正大,田雄是下偷手,而马得功是放冷箭,莫非大帅摩下尽是此等人物?要是这样的话,真不值陛下的一百两粮饷啊。”
“你……”黄得功要气炸了,田雄和马得功是他的左膀右臂,全部被朱由崧给冠冕堂皇地宰了,他现在完全相信了马得功的话,陛下是用这种方式对他们动手了,他痛如割肉,再也压不住火了,断喝一声:“田雄马得功技不如人,小人行径,死有余辜,本爵要亲自领教高参的高招,取我的铁鞭!”
黄得功身边诸将见黄得功要下场义愤填膺,纷纷相劝。
“侯爷,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把朱天这些人全都斩尽诛绝,为两个总兵报仇,用不着您亲自伸手。”
“小小的一个参将,怎配和侯爷交手?”
“对,侯爷下令吧,杀鸡焉用牛刀!”
……
黄得功觉得众将言之有理,但这是在他的滁州,不是在天子脚下,他有恃无恐,另外那样做也觉得颜面无存,于是一咬牙道:“比武就得按比武的规矩来,他既然喜欢这么玩,老子就陪他玩到底,尔等不必多说,本爵要看看姓朱的有多大能耐,尔等只管做好准备,单等本爵号令,再这些人全都拿下!”
黄得功好武斗勇的劲头上来了,他认为田雄和马得功武艺可不差,他也没想到皇上身边竟有这样的高手,要不借这个机会较量一番,他会留下遗憾的。
见黄得功如此没人敢再劝了。
夜幕下滁州军营调兵谴将,在三千京营的周围密布伏兵,弓弩手选好了有利地形,教场周围也全都是黄得功的人马,以防万一,四座城门紧闭,城防营严阵以待,执行黄得功的命令,不许走漏一个。
这时有人把黄得功的坐骑拉过来了,这是一匹乌锥马,黄得功早就收拾好了,从亲卫手中接过铁鞭,搬鞍认蹬飞身上马,双脚一磕飞虎羼,乌锥马一声嘶鸣冲入校场。
这时,早有人把尸体清理走了,连地上的血迹都被擦净了。看着黄得功如同金甲天神一样朝他来了,朱由崧心中暗喜,“黄闯子终于来了,擒贼擒王,朕等的就是你,方才那两场不过是插曲而已。朕今天要看看,你黄得功究竟是英雄还是狗熊!”
“大帅要亲自赐教吗,本参荣幸之至。”朱由崧不无礼貌地一抱拳。
黄得功认为朱由崧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心中咬牙,你小子甭神气,待会本爵把你抓住,大卸八块看你还拽不拽?
黄得功提马像一阵似的冲了过来,气乎乎地轮鞭就砸,“给老子的,少啰嗦,接鞭!”
大铁鞭挂着风声直奔朱由崧的顶梁门砸来,这一鞭大有开山断海之势,鞭风凌烈,势不可挡。
朱由崧当然不敢硬接他的鞭,对付这号的悍猛之将朱由崧有的是招,说了一声“来得好”,一带战马的丝缰,这匹马往旁边一闪,黄得功一鞭砸空,二人的武器分量虽然不是一个档次,但长度差不多,因此朱由崧一看到了有效的斩杀范围,就果断出手了,一个裹梗缠头,唰啦就是一剑,一道白光斩向黄得功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