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推开亲兵,抓住屁股的箭杆一咬牙扑的一声硬生生地把箭拔出来了,由于这狼牙箭虽然没毒,但箭矢却是倒三角,这一下还带下来一块肉来,顿时屁股上多了一个三角形的血洞,血流如注,郑鸿逵疼得脸上的汗滴滴答答直流,有人撕下征袍赶紧为他包扎止血。
旁边的亲兵一看直咧嘴,暗道我们郑大人真是铁打的汉子!
其实郑鸿逵这是第二次这样起箭了,第一次是两个多月前,在锦衣卫都司衙门,朱由崧清洗厂卫时,为了李沾一案,名为朝廷锦卫实为马銮一党的祖海搅动了锦衣暴动,与刚到任不久的郑鸿逵发生了冲突,祖海射了郑鸿逵一箭,那次是中箭在左臂,这次是右臀。虽然都不是致命部位,却是疼入骨髓,把军医大夫都省了,自己为自己起箭绝对是大手笔。
简单的止血之后,郑鸿逵提了一把单刀,对摩下将士喝道:“陛下有旨,要我等掐断泗州兵的归路,后退者死!高杰他们要从这里过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踏着郑某人的尸骨,冲!”言毕他身先士卒冲向高杰的人马。
受郑鸿逵慷慨赴死气节的感染,当主将的都这样冲锋陷阵将生死置之度外,他的亲兵卫队,身边的参偏伢游等等兵将士气大涨,号叫着全都冲上来了,那些溃退的兵将也不退了,双方就在谷口又开展了白刃格斗。
激战从上午一直持续到下午,未时过后,郑鸿逵的人马再次抵挡不住,双方兵力基本上相当,虽然高杰的人马比郑鸿逵多出五千,但除去突然遭伏伤亡的数字,双方兵力大致扯平,郑鸿逵的人马抵挡不住的原因主要是高杰的援兵开到了。
因这里离泗州城只有五十里地,几万人马在这里混战了几个时辰,早有斥侯飞马报于了泗州城,留守泗州的总兵姜成听说他们伯爷和夫人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伏击,惊得魂不附体,立即披挂,倾巢而出,五千守城之兵全部出动。
姜成将所有骑马的兵将集合在一处也有近八百人,作为先锋,他亲自统领,剩余的四千余人交给一名参将负责督领,作为第二梯队,姜成带着八百马队风驰电掣般开了过来。
五十里地骑快马只半个时辰便赶到了,别看先锋部队只有八百人马,但对郑鸿逵的人马造成的冲击不容小觑,主要是姜成的八百人与高杰的人马前后夹攻,内外合击,因此郑鸿逵只好再分出一部兵力对付姜成的人马,以免腹背受敌,郑鸿逵的人包他本人在内本来就是在力战,这一分兵就更显得捉襟见肘了,随着激战的持续,他身边的将校急剧减少。
又过了半个时辰,四千余泗州兵陆续开到投入战斗,郑鸿逵的人马这下彻底顶不住劲儿了,很快陷入高杰人马的包围之中。
如果说刚才高杰是负气死战,现在心平气和了,虽然自己伤亡惨重,但他看出来了,郑鸿逵败局已定,此人的家族势力庞大,在朝中权势熏天,自己现在不被朝廷所容,正好利用他做点文章,想到此他命部下暂停动手,对郑鸿逵喊道:“郑兄且慢动手,可否听在下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