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养甲为了抑制兴奋的心情咬了一大口馍,他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以他们的身手,带着这一百人来个猝不及防冲进宫殿宰了朱由崧不是难事,两千护卫根本挡不住他们,别看城中还有两万人马守城,让他们来不及调动救驾,朱由崧就完蛋了。
看来这次和尚没白当,这几天的罪也没白受,穿的破衣啰娑,吃的猪汤狗食,睡人屋檐,向人摇尾乞怜,形同乞丐,这哪是他佟养甲过的日子?不过,这趟也来值了!
想想这些,佟养甲有种身遭大难就要出头的感觉,但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觉得不能贸然而行,还是来得稳当一点好,一百人就算能够成功宰了伪帝朱由崧,也难以全身而退,这点人手想乱了明军的城防,里应外合拿下洛阳更是痴心妄想,据说朱由崧还是个功夫帝王,万一失手,前功尽弃,一切计划全盘落空,绝不能功亏一篑。他感觉人手太少了,因此他决定按原计划而行。
佟养甲恨恨地嚼了两口馍,对佟大宝道:“时机未到,告诉弟兄们不可轻举妄动,一定不能提前暴露。”
佟大宝不知道佟养甲究竟在等待什么时机,但哪敢多问,连连点点头,唯唯诺诺,然后两个人狼吞虎咽,强迫自己把粥馍吃下去之后,佟大宝又离开了。
离洛阳几十里外的清军大营,距离怀庆也不过十多里地,帐篷起伏,一座挨着一座,方圆绵延几十里地,就这军营的规模没有五万军队也差不多。
营内旗帜如海,牛角号声,战马的嘶鸣,不起响起,营中的清军忙得不亦乐乎,他们有的正在赶制云梯,有的调动攻城车,大举攻城的规模非常明显。
怀庆城一万五千明军严阵以待,以郑鸿逵为主将,马宝和祖克勇为副将,三员大将亲自上城巡逻,怀庆小城没有护城河,只一条排污水的小沟,骑兵冲过这条沟根本不需要桥。
怀庆城墙也不高,只有两丈左右,城门既无吊桥,也无千斤闸,就是一道厚厚的城门。但此时城头此时已经堆满了弓箭、滚木,这些东西不足,用石块和砖块代替,守城之物堆积如山。
此时三员主将全副武装正立在城头,祖克勇有些不解,望着城外不远处的清军大营,恨不得摧马轮钺杀个痛快,迫不及待道:“大都督,小马兄弟,鞑子们虽多,但不堪一击呀,我们这里装什么怂啊,干脆开城冲杀过去,杀他们个人仰马翻不就得了,费这事干嘛?”
郑鸿逵把眼一瞪,“陛下的旨意你也敢违?”
“末将不敢。”祖克勇吓得一缩脖子。
小将马宝笑道:“祖兄,陛下自有妙计,我们只要守住此地,以贻待劳,不必出战,试想,去攻他们与等他们来送死,哪个省事?”
“自然是后者,祖某鲁莽了。”祖克勇脸一红不再提这事了。
当晚三更天,清军大营喊杀声震天动地,数里之外都能听见,三员大将全被惊动起来了,还以为是清军要大举攻城了,郑鸿逵、马宝、祖克勇全副武装登上了城头,这才知道不是清军攻城,而是营中的清军哗变了。
三将大喜,赞叹陛下用兵如神,并传令军兵做好准备,凡是来投降的清军,一律放入城中,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