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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臣妾?”高桂英施礼之后,摒退左右直言不讳道。
高桂英和李自成,这是一对真正的患难夫妻,两个人出生入死相濡以沫,十几年了,过着刀头舔血,东征西战的日子,高桂英不只是李自成的夫人,更是他的膀臂,这是个将帅之才,巾帼不让须眉,论文论武皆能够为李自成独当一面,也是李自成集团最敢说话的人。
现在她贵为大顺政权的皇后,有一件事她想向陛下澄清,也只有他敢这么和李自成说话。
李自成摆出一脸的无辜相,“皇后何出此言?这么多年了,朕的什么事何曾瞒过皇后?”
“既然如此,臣妾能否知道,陛下今日之和谈,究竟作何打算?”
“既然是谈判就有成功,或失败之分,这就像做生意,双方都能接受彼此的条件,生意就成了,反之则相反。”
“请恕臣妾直言,陛下压根儿就没打算谈成功吧,不要听信牛金星的谗言,这是个祸锅殃民之辈,他排挤李岩,排挤宋献策,今天排挤这个明天算计那个,陛下之所以有今日之难,他牛金星难辞其咎,陛下,难道还没有看清此人吗?”
牛金星好大喜功,李自成早就看出来了,当初错杀了李岩就是因为牛金星从中作梗。这一道儿,李自成早就给牛金星画上了,只是还没有到跟他算账的时候。
但是李自成更看重牛金星的足智多谋,尤其是在眼下纷纷玩背叛,人才奇缺的时候。
不管牛金星再不堪,但他总比那些背叛者胜强百倍。
因此听到高桂英说出这番话,他心中不高兴了,古铜色的脸阴沉下来,“那么以皇后之见,朕当如何?”
“杀了牛金星,归顺大明朝廷,眼前我们没有选择,陛下可以归顺崇祯,为什么不可以归顺弘光,在臣妾看来,朱由崧比那朱由检强之百倍,不失为一代明君……”
“够了!”李自成厉声打断了高桂英,“你也同意让朕投降昏君?好哇,好哇……你也可以背叛朕,你们都走,走!”
李自成须发皆怒,指着外面,吼的大殿里起回声,他这是第一次在高桂英面前发这么大的火。
吓得高桂英朴通一声就跪下了,李自成的坏脾气,她是第一次领教,没想到今天冲她来了。
“陛下臣妾若要真的背叛你,恐怕等不到现在……若陛下真的认为臣妾有了二心,臣妾愿意领死。”说着高桂英以头杵地,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
女人的眼泪可能是征服男人的一种武器,尤其是患难夫妻。高桂英巾帼英雄,她可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动不动就流泪。疆场拼杀,生离死别,多少年来,她也很少流眼泪,今天可能听了李自成的话,是太伤心了。
李自成也非铁石心肠,到目前为止正式的老婆娶了四房,前两房都给他戴了绿帽子,压得他直不起脊梁。第四个就是攻进北京的时候,娶了宫女窦美仪,这应该是崇祯的女人,李自成娶她应该不会有什么感情的,至多是满足一下生理需求。
和他感情最深的就是皇后高桂英,这些年出生入死,跟着他南征北战,不弃不离。高桂英说的不差,他如果想背叛李自成,早就背叛了。当年潼关南原一战李自成,仅剩下四七骑,高桂英和李自成也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