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委员会的命令。”余洒度躲避着蒋先云满含怒气的眼光。
“军校委员会?我怎么没听说!为什么又把纠察队带来?”蒋先云压住怒火严厉的问,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初他与庄继华做的形势推演第一阶段已经完全成现实。蒋介石果然是在占领上海之后对共c党动刀,庄继华预测之准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蒋先云现在党内的曰子比较好过,张国焘不再说他什么投降逃跑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份备忘录的原因。备忘录准确预见了形势的发展,现在看来撤退到湖南,组建新军,更是有远见。想到这些,蒋先云更痛苦了,庄继华为党作了这么多事,不应该受这样的对待。
“洪君器的卫士报告说洪君器来看庄继华时,曾经提到过学兵团,说明庄继华是涉案的,我们怕他跑了,先抓起来再说。”余洒度说。
“胡闹!”蒋先云明白了,这根本没有实在证据,他更生气了:“文革是军事委员会任命的少将,没有军事委员会的同意,你怎么能随便抓人?把他放了!”
“放了?不行!”李浩一看到蒋先云来了,就知道他是来作什么的,他生怕余洒度被说动,立刻过来阻止。
“蒋巫山,你要注意你的身份,你是一个共c党员,要站稳立场。”李浩一气势逼人,他是下决心要把庄继华往死里整。
“什么立场?你有什么资格调动纠察队?你报告了总工会领导吗?”蒋先云严厉的问。
“这是革命群众的要求,庄继华是蒋介石暗藏在革命阵营里的歼细,他与洪君器合谋策动学兵团东下投蒋,难道不该抓吗?我们之所以受到这样惨重的损失,就是对敌人太手软,这是血的教训,蒋先云同志,像庄继华这样的阶级敌人就应该坚决镇压,”李浩一义正词严,斗志昂扬。
“庄继华不是右派,也不是敌人,他是可以争取的,是国民党左派。”蒋先云非常着急。
“蒋先云同志!”李浩一语重心长的说:“我要把你今天的行为向组织上报告,你不立即与这个人断绝关系,你这样下去是非常危险的。”
“为我看你才危险?革命不是你们这样的,你们这是盲动,没有组织上的批准就随便抓捕国民革命军将领,是违反组织纪律的。”蒋先云没有被李浩一吓住,而是立刻严厉反驳。
“你看看,你看看周围,当着这么多群众,阻止我们的革命行为,败坏党的声望,…。”李浩一一点也不退缩。
“你们这样的行为才是对革命的不负责任,败坏党的声望…。”蒋先云没容他把话说完。
不说蒋先云在医院门口与李浩一争论,庄继华被押走之后,病房内,宋云飞和伍子牛却差点打起来了。
“宋云飞,老子看错了你,你他妈的就是胆小鬼,师长平时对你不薄吧,他妈的,你个小人,懦夫,不是条汉子。”伍子牛眼睛通红,奋力挣扎起来,嘴里只管乱骂。
“子牛,你冷静点,这样不是办法。”宋云飞不敢松手,他怕伍子牛真冲出去拼命。
“放开我,大不了一死,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我曰他妈!”伍子牛被宋云飞死死压在病床上。
“你们不要闹了,伍子牛,云飞说得不错,你这样是救不了他的!”李之龙烦躁的吼道:“文革走之前留下话了。”
李之龙话仿佛一剂镇静剂,立刻让伍子牛安静下来,宋云飞见伍子牛不再挣扎,慢慢松开他,站起来看着李之龙,背上压力一松,伍子牛立刻蹦起来,冲着李之龙问:
“师长说什么?”
“文革让我去找邓主任,他早就算清楚了,现在只有邓主任才能救他,你们千万不能妄动,你们要是随意行动,正好给他们口实,你们知道吗?”李之龙烦躁的说。
“那你还不快去?”伍子牛又冲李之龙吼起来了。
“不给你们说清楚,我敢走吗?你们要是乱来,那就是害了文革,知道吗?”李之龙的脾气也很大,今天的事让他暗自心惊,他完全明白了庄继华之前的话,也立刻对今后要走的路作了决定:“我现在就去,你们不要胡乱行动。”
“放心吧,我们等你回来。”宋云飞答道。
可等李之龙走后,宋云飞却换了个口气,神色严峻的说:“我信不过他,子牛,我们自己也要做准备。”
伍子牛回头看看冷峻的宋云飞,这才放心:“好,我没看错人,你说吧,我们要准备些什么?”
“当然是作我们的老本行,查清楚师长关在那里,准备一条船,到时候,我们师长抢出来。”宋云飞满脸杀气口气异常冷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