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靖国神社了。”高桥政躲在一个角落,喘息着对身边的士兵说,他的脸上有种绝望的笑容。士兵边给他裹伤边说:“队长,长官会来增援我们吗?”
“怎么,你们怕了!”高桥政目露凶光,狠狠的瞪着他们。
“不…,不怕。”士兵迟疑下答道,他是参加过武汉会战和对苏作战的老兵,不是那种菜鸟,更不是长官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普通士兵,他非常清楚,如果联队长山崎不派援兵,他们的结果只有一个。
“那就好!”高桥政故作豪迈的挣扎着站起来:“走!随我杀支那人去。”
围在他身边的七八士兵跟着他站起来,断墙外,枪声在远处响起,不时有绝望的高呼隐约传来。高桥政将手中的m18冲锋枪拉上栓,领头冲上镇道。
“跨过大海,跨过高山,尸横遍野,为天皇捐躯,视死如归……”
高桥政高唱着战歌,身后的士兵们齐声相和,豪迈的战歌中,高桥政眼前浮现出家乡,那美丽的山川,绿树掩映下的小屋,秀美的妻子正在房间忙碌,幼小的儿子正和姐姐在院子里嬉戏。巷口几个中国士兵凶狠的冲出来,随即倒在弹雨中,两枚手榴弹从巷口扔出来,他本能的往旁边一闪,两声猛烈的爆炸响起。
烟雾没有散去,从硝烟中冲出来几道人影,三九式半自动步枪的枪声激烈响起,高桥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结束吧!一切都结束吧!”
最后的士兵张开双臂迎着弹雨冲出去,身上瞬间被穿透几十个弹孔,高桥政坐在地上喘息,枪声平息了,周围脚步声响起,高桥政望着硝烟弥漫的天空,他想站起来,可就感到腿上无力。
耳边响起妻子和子温柔的小调,他已经五年没回过国了,和子的信也很长时间没有来信了,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怎样,将来会不会好,自己死后,她们怎么办?
慢慢的,高桥政将手中的枪扔出去,挣扎着站起来,聚齐双手,迎面是个年青的中尉军官,脸上沾满硝烟和泥土,军袖卷起,两眼凶狠的盯着他。
“我….”高桥政刚要说,我是大队长高桥少佐,那个军官闪电般的端起枪,一串火舌冲出,高桥政在最后一刻,就感到身体被一股股热流穿过。
“我不想死。”高桥政的脑海里闪过最后四个字。
中尉提着三九步枪,扭头对士兵说:“向团长报告,击毙曰军少佐一名,可能是鬼子大队长,去,把脑袋取下来。”
当晚霞灿烂时,榆垡镇的枪声彻底平息,胡献群却没有让部队休息,余韶率领267旅留守榆垡,他率领坦克师和两个步兵旅顺着大道向庞各镇进攻。
“好!范汉杰动作迅速,打得好!”
作战室内,白崇禧大声叫好,攻克榆垡,意味着整个作战最危险的阶段过去了,最危险的便是在攻克榆垡之前,如果这个时候冈村宁次在侧翼反击,范汉杰就不可能这么顺利。
“冈村宁次的动作怎么这么慢?”白崇禧有些不解,他扭头问庄继华。
白崇禧的疑问很有道理,曰军在大兴和房山有五个,他和庄继华分析过,认为冈村至少可以调动两个师团进行反击,他们一直为此担心,所以一再提醒范汉杰,要注意北面,警惕冈村的反扑。
为了防备冈村反扑,庄继华命令正在围攻曹家务的二十二集团军,抽调一个师北上,随时准备驰援河北;另外,命令二十三集团军和第一机械化集团军秘密北上,但不准投入战斗,停留在南尧、刁窝一带,一旦范汉杰有变,立刻迂回反击。
“我看冈村是不得已,”庄继华不像白崇禧那样激动,依旧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捧杯咖啡在慢慢搅动:“恐怕这个结果出乎我们的意料,也出乎冈村的意料。不过细想下来,也是合情合理的。”
“哦,那你说说。”白崇禧走到他傍边的椅子坐下,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首先,我们有空中优势,曰本在白天基本不敢上路行动,这严重影响了冈村调整部署;其次,经过整训后,我军战斗力大幅上升,而曰军呢?由于在鄂北山东会战中损失大量老兵,新兵太多,导致部队战斗力下降,此消彼长…。”
庄继华作了个姿势:“现在我倒担心,冈村又缩回去了,不上套了,这才是麻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