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别进屋了,搬几把椅子,咱们就在院子聊吧。”冯诡对这个院子异常满意,站在小池塘旁边不愿离开。
“行啊,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庄继华笑着吩咐伍子牛,从屋内搬出几把椅子,又抬出张桌子摆在院子里。
几分钟时间,伍子牛与卫士们便将桌子茶都布置好,冯诡径直坐下开始泡茶,熟练的温壶淋眉洗茶,庄继华安静的坐在那抽烟。
“来,看看我泡得怎样。”冯诡将一套程序走完后,给庄继华倒上一杯。
庄继华淡淡的说:“无常兄,这是东北黑茶,这功夫茶还是要岭南的茶叶才好。”
“这你就俗了吧,”冯诡摇头说道:“这喝茶不在于是什么地方的茶叶,主要是意境,是境界。中国茶道讲究七义一心,七义是,艺、德、礼、理、情、学、气;这一心便是和;七义为表,和为里;儒家以礼义,和,则体现中和之美,进而提升道德品姓。”
庄继华噗嗤一乐:“拉倒吧,无常兄,你我就别去想天堂了,我们都是满手沾满血腥的人,咱们还是去阎罗殿吧,只要不到最底下的十八层地狱就知足了。”
冯诡端着杯子凝视着他,然后才摇摇头:“为国以忠,为民以仁,为亲以慈,文革,你太悲观了,咱们所谋之事若能成功,将功德无量,仅次一件,我们不去天堂,谁去?!”
庄继华放声大笑,差点笑弯了腰:“无常兄,无常兄,地狱有那么可怕,把你吓成这样。”
“那是,那可是十八层地狱,谁爱去,谁去,别拉上我,我是要去西方极乐世界的。”冯诡的神情非常郑重,一点不像在开玩笑。
庄继华收敛笑容郑重的看着冯诡:“无常兄,可别怪我没告诉你,这天堂可没意思了,还是地狱舒服些。”
“何以见得,难道你去过?”冯诡嘲讽问道。
“天堂说得好,要什么有什么,用不着你再奋斗了,可也没什么动力了,整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就算想上上记院也不行,这样的曰子有意思吗?”
冯诡很认真的想了想,点头承认:“没意思,幸好,我是去不了了,我这辈子癫狂无形,后来又以笔杀人,这是骗不过菩萨的,去不了罗,看来只能和你一块去地狱了。”
说完之后,俩人相对大笑,笑声未歇,伍子牛将熊式辉引进来,熊式辉对冯诡在这里丝毫不觉得奇怪,反而含笑问:“哦,什么事让两位这样高兴,说来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
冯诡便笑着将天堂地狱之辩告诉了他,熊式辉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连声说是。
“还是文革聪明,这样的曰子没有意思,生活就是波折,有高潮有低谷,这样的生活才有意思,文革,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哲学家。”
庄继华给熊式辉倒上茶:“我算什么哲学家,在我眼里,哲学家都是一帮神人,思考的问题都是咱们不懂的问题。”
熊式辉闻了闻茶香,忍不住皱起眉头,从随身带的公文包中拿出一包茶叶:“文革,还是喝这个吧,朋友给我带的大红袍,你这什么茶叶。”
冯诡伸手接过来,凑在鼻尖下闻了闻,点头赞道:“好茶呀,好茶!文革,你这茶叶简直就是垃圾。”
说完后,冯诡也不客气,将茶倒掉,换上熊式辉的大红袍,然后不客气的将茶叶收到自己的包内。
“哲学家都是神人?”熊式辉玩笑着说:“说得不错,在我看来,哲学家理想主义太多,比如马克思,还有德国的尼采黑格尔,老实说,他们的书我真看不懂,马克思说的[***]不就象天堂,要什么有什么。”
庄继华没有说话,轻轻抿口茶,熊式辉这是在劝谏,他在国民党有中亲共之名,这次进军东北,庄继华将新11军派到北满,导致新11军独占黑龙江西北和东部,熊式辉认为这是庄继华故意为之,也是他亲共的一大证据。
“文革,我看战争最多也就一年了,经过这场战争,我们不但没有被削弱,相反借战争之机,我们建立起重工业,国家工业实力更加强大,委员长大力推行统一军令政令,中央直接管辖的地区更加广泛,文革,不能不承认,现在是我们北伐以来的最好时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