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童虽是地头蛇,但在表面上很多时候还是要顺从陈光耀的。周致此时如此张狂,引的他胸中火气上涌。又有这么多的百姓们对知县不满,杨童感觉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借这次机会一定要好好打压陈光耀,让陈光耀日后再也休想抬头。
这样一想,杨童豁然站起,手指着周致怒声喝道,“你这刁民真是可恶,你是知县的学生知县枉法不抓你,今日我杨童却是要为百姓们做主,非抓你不可!来人,先打这刁民三十板子,而后带走!”
他说的气愤之极,正义凛然。
看杨童被周致弄成了这个样子,陈光耀心中暗喜。暗道,好样的周致,不愧是我陈光耀的学生,这个学生日后必成大器。
呵呵!此时陈光耀和周致俨然演起了双簧。
陈光耀突的面色一寒,朝杨童说道,“杨大人暂且息怒,且容本县查实证据,将他审理明白,也好让他心服口服。”
到了这时候,他还为周致做主,这如何让众多百姓接受的了。听到他这个声音,一时间百姓们乱哄哄的叫嚷不已,那些胆子大的乡民更是大声叫嚷道,“狗官,还有什么可审的?你这是一心护着周致,坑害我们百姓,县丞大人说的对,县丞大人才是我们的父母官!”
在他们看来,法不责众。虽平时十分惧怕县太爷,但今日已头脑发热,以为这样骂骂也是无碍的。
江彬始终站在陈光耀身后,他的职责就是保护陈光耀的安全。眼见百姓们如此胆大,陈光耀却与平时大不相同,很是懦弱。江彬虽不明就里,但还是挺身而出,高声断喝,“尔等刁民好大的胆子,辱骂知县可是知罪,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在骂了?”
一边冷脸说着,一边迅速抽出腰刀。
很多差役也感到知县的威严受到了很大威胁,也都抽出腰刀,对众百姓们怒目而视。
民怕官,说到底这些都是穷苦百姓,眼见差役们动怒,一时间就没有人再敢说话。刚才那些胆子大敢骂知县的,此时急急的缩了脖子,呆愣愣的看着,现场为之肃静下来。
陈光耀这才又重重的一拍惊堂木,朝周致道,“周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竟还敢当着本县的面激怒诋毁杨县丞。不要认为你是本县的学生就可胡作非为,杨县丞既然抓你和齐彦武,定然有证据!哼!你这刁民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带齐彦武!”陈光耀沉声说道。
陈光耀显然这是要把前戏做足,先让县丞杨童再得意一会儿。
几名差役迅速将齐彦武压了上来。
齐彦武头发凌乱,浑身血污,虽还能行走,但脚步蹒跚,显然是在县丞杨童那里吃了很多苦头,周致看到不禁暗暗心疼。
齐彦武跪地,不等陈光耀问话,便说道,“知县大人,小民没有勾结匪盗,我家哥哥周致更没有勾结匪盗。县丞大人只是听百姓们的传言抓了小民,还对小民严刑逼供,请知县大人明察,为小民做主啊!知县大人若是坐视不管,小民就会被杨县丞让人给打死了!”
他说的戚戚苦苦,甚是可怜、
齐彦武这几日恨透了县丞杨童。杨童没有证据就抓了自己,而且还对自己数次毒打。他知道知县是周致的老师,此时终于见到了知县大人,在他想来知县大人是必定会为自己做主的。
陈光耀对齐彦武刚才说的话显然很满意,轻轻点头,随后朝杨童看过去,面色如常,问道,“杨大人,刚才周致和齐彦武都说没有确切证据证实他们是匪盗,杨大人是如何就判定他们和匪盗勾结?”
这还用问吗,眼前的众多百姓的说法就是最好的证据。杨童对陈光耀这个白痴般的问题简直不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