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那些曾经受到过陈家迫害勒索的穷苦百姓们唰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都是哭诉陈家如何霸道,霸占田产,欺压良善之事。
陈光耀倒是能耐得住性子,都一一审问明白,当即宣判。
这些都是很容易判决的,无非就是让陈家拿出银钱地契之类的赔偿。这样一番下来,陈宗鹤的一张肥脸就阴郁的几乎要滴下水来。随后脸色苍黄无比,身体也跟着在瑟瑟发抖。
陈家的家业的确很大,但这样一番折腾,俨然家业就败去了一半。再加上之后知县大人判决自己和李顺勾结匪盗之事,那陈家的家业只是在这一夜之间就败的精光。
完了,我陈家彻底完了,想我祖上陈赐高中进士,在这白岳村迅速崛起,可到了今日却落得这般田地,真是可悲啊!
陈文举早已傻眼了,这家伙哪里会想到他们家会有今日,哪里会想到他一向瞧不起的穷苦百姓,还有那些向来对他十分恭顺唯唯诺诺的佃户们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他们是恨透了自家啊。
这家伙还不算太弱智,他清楚的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周致给他家造成的。他不禁后悔不迭,如何就惹上了周致?周致是不能惹得,这辈子惹下了周致是最大的错误。
对,还有李顺,若不是李顺从中挑唆,出什么勾结匪盗要置周致于死地的馊主意,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什么狗屁仙师?他是妖道,唯恐害人不死的可恶妖道。
此时李顺就跪在他的身边,陈文举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忽而探头过去,竟然狠狠的咬住了李顺的一只耳朵。
李顺当即疼的怪叫连连,“你这混蛋,为何咬本道。哼!都是你这混蛋来连累了本道。”
伸手在陈文举的脸上打了一个嘴巴,陈文举才松开了嘴,但仍然对李顺怒目而视。
他们二人小丑般的纠缠自然看在众人眼里,无不暗暗称快,分外解气。
周致扭头看了一会儿,朝陈光耀说道,“陈文举固然可恶,其实陈文举想的不差,这李顺确实罪不可恕。
知县大人可能还有所不知,李顺是李孜省的亲侄子!”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陈光耀登时愣住,就是连县丞杨童和陈宗鹤,程珂等人都立时骇然不已。
我的天!李孜省早已臭名卓著,他的亲侄子还敢出来招摇撞骗,为非作歹。和这样的一个人有了瓜葛,那还不是作死的节奏吗?
陈宗鹤和程珂到了此时真是欲哭无泪。当初如何就不好好调查一下李顺的来历呐!他们两家都是读书人,虽说这次勾结匪盗祸害白岳村会受到惩处,但还不至于彻底败落下去。
家业没了还可再整,只要让子弟们踏实读书,考中了功名,他们应该还会有复起的机会。可和李孜省的后人有了关系,那还复起个屁呀?考中了功名又有何用,莫非有谁还敢用那样的人为官吗?
完蛋,彻底完蛋了,想到了这里,陈宗鹤和程珂不禁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