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子却不屑一顾,自是冷傲。
“唰!”只听数道破空声,一道道金针在大厅里飞舞,只是一刹那,随着华常山衣袖挥动,传来了十几声闷哼。一个个白衣女子手臂上渗着血迹,握不紧的剑,跌落一地。
顿时急坏了谷神宗的一群弟子,无论老少,均是心疼的神se,如同那针尖扎在自己身上,疼的呻吟着:“哎呦,哎呦...”
“滚!”华常山如视草芥,瞪着一干女子,喝道。
众女子恨恨的瞪着他,又瞥了眼华连岐,那神se,似乎是jing告。随后,十几人走出了大堂,只剩下华连岐身旁的冰霜女子——华连岐的女儿,华常山的妹妹,华千枝。
华连岐一口鲜血喷出,踉踉跄跄,被华千枝搀扶着,遥指鬼医,骂道:“你,你...你可知族人又要受那群女子折磨?你究竟为家族想过没有?自私自利的孽子!”
“华佗祖先留下的医术,克不了魅惑之术,治不了相思病?古书云:
有一郡守病,佗以为其人盛怒则差,乃多受其货而不加治。无何弃去,留书骂之。郡守果大怒,令人追捉杀佗。郡守子知之,嘱使勿逐。守瞋恚既甚,吐墨血数升而愈。你可记得?”
“这...”
“祖宗以木克金,以大怒克忧思,你做不到?你自然做不到!谷神一脉沦落至此,迂腐不知变通,怪的了谁?”论及医术,华常山衣袂临风,显得英姿飒爽,自信满满。
“小兔崽子...你没了医德,忘了家族,医术再高又何用?”
华常山冷笑了声,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喝道:“也不知是谁,丢了华家的本,弃了华家的根,忘了华家的魂!一群衣冠禽兽,被女人迷得七荤八素,又龟缩在一群女人的庇护下,学着女人的剑法,自甘堕落,苟且偷生。”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显然听不下去他的冷言冷语,拔剑挥舞,又是那‘晨雾迎ri寒生雪,暮霭候月冷凝溪。’这剑法,可不就是女人的剑法,冷香宫的凝水剑。
华常山拂袖轻扫,挥出一根金针来。伴着一声惨叫,那男子疼的丢下剑,捂着手上的血孔龇牙咧嘴。
“够了!”
华连岐看的怒火冲天,瞪着谷唯修,异常平静,长叹道:“你只要完成这次的瞩命,ri后华家的盛衰,再与你无关,你也无需插手。哪怕你更名改姓,背宗弃祖,我也不管不问。”
华常山望着四周冷漠的,脸se苍白的,虚弱的,幸灾乐祸的面孔,悲伤么,他粗犷惯了,天生不是悲戚的人。心到寒处,他放声一笑,问道:“是不是,我做了这件事,就可以再也不是华家的人了?”
华连岐默然,华常山亦不多言,点了点头,拂袖而去。
意态风流,说不出的潇洒桀骜。
疏影横斜,道不明的孤寂愀然。
“哥...”华千枝丢下了手中长剑,冰冷的脸庞,泪痕肆意。
忽然,华常山停住了脚步。发丝在风中飞舞,无情的脸庞染了余晖,他没转身,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早已答应了冷香宫的宫主。”
华连岐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站起身,又无力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问道:“你,你竟也跟她们合作了?”
华连岐似乎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全身的自然之道迅速倾泻,却淹没了心里渴望大声嘶吼出来的话: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不再依附,让你不再受束缚,我做了多少?我付出了什么!
华常山没回头,没听到,也没看到。
这年轻人的嘴角,缓缓扬了起来,痴了,呆了,喃喃道:“是啊...以怒治思,多么美妙的法子。可是,若是她,我情愿饱受相思的折磨啊。烽火狼烟算什么,博君一笑,纵是死也罢了。”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