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傲端了三杯茶,分别的放在了茶几上便忙退了下去。
“过来说此事?是不是和皇甫深有关?”殷商问。
“是的。”清水坐下来慢慢的说道昨天发生的事情。
殷商冷笑一声,“他倒是忠义。这件事情皇甫泽想必对郭贵妃是有所怀疑的,但是没有证据,他定会想尽办法去救太子。皇甫深也不傻,自然也是明白其中曲直,而他是去查郭贵妃找出证据。皇甫卓则是想借此机会除掉这个假太子。这已经是他们皇甫氏自己的事情,我们也无需插手。”
“表哥说的是,我也这么想的,无论结果如何,对我们只有利没有害处。我只是担心遗一,现在他恋着和央儿一起玩,留在平王府。虽然我对外称他是我当年离开平王府后收养的一个孩子。但皇甫卓知道他身世,而他自己似乎也有所怀疑。这对他不利。”
“还是早些将他送过来。毕竟平王府中人多嘴杂。遗一面容虽不像皇甫泽,但细看之下与弱水有几分相似,若是皇甫深注意到此,必是会追查下去,从而对我们不利。”
“恩。只是现在还在年节下,两个孩子在一起玩的又正欢,等过了上元节,我将他送过来。”
“宜早不宜迟。”
“我明白。”
在正厅谈了许久的话,清水便去看南轩的伤势。他还在昏迷中,昨日熙王府的侍卫围攻,他虽善用药,但毕竟武功不济,胸口和肩头被连刺两剑,虽然没有伤及性命要害,却失血过多。
看着他脸色苍白,唇无血色,清水也颇为担心,询问了蓝雨后得知,昨夜请大夫过来看望了,并无大碍,多修养一段时日,补补身子便好。她也才放下心来。
傍晚回平王府,慕容非不放心便要送她,毕竟现在她被皇甫深盯上。清水也的确有些话想问他,便答应了。
路上,清水开口问:“慕容二哥,你对皇甫深可有多少了解?”
他回忆了一下,“已经过去很多年,印象不是很深了。那时候他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我记得他刚到平王府的时候倒是挺乖巧,平王怜他小小年纪遭此冷遇,对他格外的疼宠,亲自的教其学文习武。不过后来慢慢的发现他性子倔强且顽劣,平王管教也严厉了些。他倒也算是听教。总的来说和平常人家的男孩子没什么区别。”
“清水,其实我一直有个疑虑。”他又接着道。
“什么?”
“根据玄的信,秦复辰和荆元麟的说辞,包括当年殷府身被揭露,这一切都说明了玄这个人的确是存在的,而且就在平王的身边。但是说玄是皇甫深的却只有荆元麟一人,其他人都是根本不知。这只是他一面之词,真的可信吗?”
“毕竟他是赤狄肃王,如果他心有欺瞒,为了达到另外的目的呢?皇甫深与平王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如今他们在朝中的权势也是举足轻重。清水,荆元麟的话,到底能信几分?”
清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慕容二哥,你所怀疑的,我也怀疑过,也与表哥有说过此事。仔细的想着,他并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如果说他只是被赐死,或许还有这么可能。但是他是被赤狄皇帝贬黜赐死,甚至是除其皇族宗室的身份,且背上通敌叛国罪名。他心中对赤狄不可能没有怨恨。所以也不可能还有什么目的。”
“如果他没死呢?如果这只是赤狄皇帝和他演的一场苦肉计呢?”
清水愣了下,脑中想到了在离开的赤狄前,在客栈中收到的那封信,上面只有袁玉尘三个字,那是荆元麟在大周的化名。她当时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的。看到巷口的黑袍又分辨不出此人的身影,她猜想那是灵修,信大概是想说明荆元麟向往还是平淡的生活。
经慕容非这么一说,她怀疑那封信另有深意,毕竟那是荆元麟在大周的化名。如果是荆元麟真的没死,那么他一定是来了大周,而那个巷口看到的人便是荆元麟。可即便是真的有什么阴谋,赤狄皇帝也没必要和他演一出这么凄惨的苦肉计,甚至是宗室除名,这大可不必。
牢中荆元麟和向她讲述当年的事情时候,眼中的悲伤和追悔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还是摇了摇头,不相信慕容非的猜测。
“荆元麟所言是真是假,的确是需要证实,皇甫深不是普通人,想查出当年殷府的真相,想名正言顺的治罪于他,就必须要有证据。只是荆元麟死了,肃王府被查封,现在也只有那几封与荆元麟往来的信件,却都是故意更改笔迹。此事查起来不容易。”
慕容非也笑了笑,“希望是我多想了,大周与赤狄之间难得和平休战,不希望再有什么战争才好。”
“是啊。”
两个人边走边聊着,在聚福楼门前的十字街口正遇到从对面步行而来的皇甫卓和冷逍。
慕容非见到皇甫卓时候脚步停滞。皇甫卓和冷逍也是吃惊,在裂云关的时候,他听闻了慕容非还活着,但是却一直并没有见到。
清水看到双方的神情,瞥了眼旁边的聚福楼,便劝慕容非先到楼中,毕竟这大街上也不是说话的地方。皇甫卓和冷逍也跟着进去。
楼上的雅间内,小二已经将沏好的上等名茶端了进来。随后皇甫卓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