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智真捋了捋胡子,又做出一副思索之状,对面的种小六见了便准备继续掏金叶子,不想却被智真亲自开口阻止了,“几位檀越施舍的已经够多了,并非我不说偈言,只是这位施主的命格已经发生变动,我一时到有些难以下偈了?”
“洒家愚笨,还请长老明示,何为命格变动?”鲁达一脸懵了的模样问道。
“施主与贫僧本有师徒之缘,如今却阴差阳错断了这缘分!”智真神色复杂的看着鲁达,“我也送汝四句偈言,望汝谨记,遇幽而起、遇山而富、遇洞而兴、遇海而止!”
这会连种彦峰都听的一头雾水,更别说鲁提辖了,鲁达听罢也只是尴尬笑了笑,并未多言语,种彦峰见目的达到,便起身道:“多谢长老赐金玉良言,我等五台山一行目的已经达到,如今还需赶路进京,今日对贵寺多有冒犯,还望长老海涵!”
智真等人也不挽留,客气几句便派个小沙弥送种彦峰几人出门,走在下山路上,种小六才好奇问道:“小郎君,你不是要还愿吗,为何……”
“我心中无佛亦不信佛,何用还愿于他!”种彦峰淡然说道。
“小衙内,可知那几句偈言的意思?”李忠对主子的将来很有兴趣,毕竟这也关系着他的未来。
“按照智真所言,殿试之前应该没问题了,不过谋事在人,还得靠我自己!”种彦峰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事也不愿多费脑筋,转头看向还在沉思的鲁达,便笑道:“提辖不必多虑,喝顿酒便什么烦恼都解开了?”
“哈哈,小衙内说的是,最近赶路的紧,都没怎么好好喝过!”鲁达一听喝酒,锁紧的眉头果然舒展开来,“也不知道这座鸟山附近的酒家如何。”
“阿哥放心,自会有人带我们去那美酒成山的地方痛饮!”种彦峰话音未落便见赵员外带着一众庄客小厮从山上追了下来,赵员外走在前头,亲自喊道:“敢请几位恩人留步!”
鲁达等人惊讶的看向种彦峰,心里佩服莫名,种彦峰则甩开众人,迎着赵员外走了几步,“之前帮助金家父女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员外万万不要把恩人二字挂在嘴边,我等实不敢当!”
“在小衙内眼里是举手之劳,对我等却是天大的恩泽!”赵员外上前再次抱拳作揖,然后便亲切的拉住种彦峰的臂腕,诚恳说道:“恩公要进京也不差这半日,还请恩公移步到我的庄院,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这……”种彦峰故作矜持,看向一旁的鲁达,对方立即开口道:“赵员外盛情难却,我们要是再拒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种彦峰听罢笑了笑,便也开口答应,“既然如此,我们就叨扰员外了!”
赵员外平时养尊处优,坐惯了轿子,见种彦峰几人都骑马,便也弃轿上马,几人说说笑笑,三十里路转眼便到,告别了风景秀丽的五台山,此刻映入眼帘的乃是一大片田地,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这会还没到农忙的时候,庄客佃户都很悠闲,三三两两闲聊问候,到也是一番乐景。
众人见了赵员外频频笑着向他打招呼问好,不难看出这赵员外平日里很受庄户爱戴,几人进了一处庄园,赵员外安排庄客收拾妥当后便摆下宴席,不多时各色肥羊鲜鱼就摆弄了一大桌。
“这七宝村百姓生活富足,民风淳朴、热情,虽不是大富大贵之所,却也是个安逸悠闲之地!”赵员外简单介绍着自己的地盘,脸上也难免有些自傲之态。
“确实块好地方!”种彦峰对这乡野美食并无兴趣,他在默默盘算着赵员外的财力,这片村落只是冰山一角,雁门县才是赵家的主要产业所在,雁门县虽不是什么名城重镇,但代州位置却相当特殊,差不多是汴京的正北方,渭州、青州乃是一西一东,代州和汴京则是一北一南,四个地方连在一起正是一个菱形!
雁门关已经接近宋辽边境,若是在这里经营好了,再打点好官府这一环节,做些进出口的走私贸易也是极为便利的,对自己将来在青州发展更是非常有利,此处可以成为渭州到青州之间极为重要的中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