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许家的财力和人力,汨罗县的端午节祭奠活动不过是比自家族长生日宴稍微正式一些的活动,在规模和花费上可是远远不如族长寿宴,这次许家承接端午节祭奠活动,简直是给官方端午祭奠活动提升档次的行为。
县丞大人今天却姗姗来迟,一直等到午后,醉醺醺地县丞大人才来到许家宗祠。
县丞大人连连告罪后,和许昌清兴致盎然地视察了许家的各项准备活动,内心里对许家的准备情况非常满意。
许家不愧是汨罗县第一大家族,祭奠准备活动详尽到位,很多活动设计和流程令县丞大人听得目瞪口呆,着实开了次眼界,虽然还没有看到活动现场,但是他已经对本次端午祭奠活动充满了期待。
县丞大人不是举办大型活动的专家,巡视了一圈,发现自己竟然连指导意见都提不出来,这不显得自己很没水品吗?他心中不免有些郁闷。
县令大人是个权力欲望很强的人,县里的财政、人事、刑律、文教卫生等都是一把抓,县丞大人本来就没有多少存在感,今天好不容易申请到这个闲差,结果到了现场才发现自己仍然没有用武之地。
许昌清身为许家族长,岂能是个没有眼色的人,他很快看出县丞大人心里满意,却又想挑点毛病的想法。
许昌清急忙走到县丞大人身边,用自己的衣袖挡住自己和县丞大人的手,一锭大银迅速塞进了县丞大人的手里。
许昌清打着哈哈说:“县丞大人,县里给的期限太紧了,我们许家紧赶慢赶才赶上工期,肯定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今晚我令他们连夜修正。
感谢县丞大人宝贵的指导意见,您的点评和指导真是字字玑珠,令许家上下感铭五内。”
县丞大人心里暗骂:“我一路上哪有什么指导,我是找茬没找到,看在你们还知趣的份上,我就不难为你们了。”
县丞大人咳嗽了一声说:“嗯,许家整体的准备工作完成的不错,但是还是要注意官祭和家族祭之间的区别,要体现官方的庄严肃穆、恢弘大气的感觉来。
许家此次准备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有些官方祭奠的流程、细节和规制,你们也不清楚,我不好苛责,下午我会派县衙里的书吏过来帮你完善一些细节,务必保证活动的效果。”
许昌清急忙点头说:“大人教训得是,我们许家毕竟是小门小户,怎能可能营造出官家的恢弘大气,下午我们一定会配合好书吏大人将祭奠活动的细节都完善了。
县里既然这么信任我们许家,许家敢不拼死效命,请大人放心,许家必会竭尽所能让本次大会隆重举行。也请大人将我们的决心带给县令大人。”
双方演得开心,都是知情识趣的人,说的话堂堂正正,让周围的人听着只想翘大拇指。
视察活动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下顺利结束,许昌清陪着县丞大人走出许家宗祠,准备邀县丞大人回府中坐坐,再叙叙话。
可是县丞大人推说公务繁忙,还需要将这里的情况及时汇报给县令大人,就提前告辞而去了。
许昌清带着一众族人满脸堆笑地送走了县丞大人,突然他看到对街不远处有两位很面生的人走过,仿佛往这边看了几眼。
那两人都是中等身材,一年老一年轻,老的有五十来岁,一脸的精明和风霜,年轻的二十多岁,沉稳大气、步伐矫健,一看都不是寻常人。
许昌清之所以会注意到两人,一是觉得两人气质不俗,另一个原因是觉得年长的那位老者,看着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许昌清的儿子、管家和家丁发现老爷的目光盯着街道对面发呆,也跟着向对面望去,发现对面街道上只有寥寥数个行人,没有特别扎眼的人物出现,不知道大老爷为什么会发呆。
许昌清的儿子拉了拉许昌清的衣袖问:“爹,你怎么了?可是想到什么没做好的事情才发呆呢?”
许昌清一怔之下,醒了过来说:“哦,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刚才那位路人有些眼熟,却一下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所以有些发呆。”
许昌清的儿子又看向路对面,还是没看到什么特殊的人,以为父亲因为劳累看错人了,所以回头安慰道:“爹,对面没什么人呀?您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府休息一下。”
许昌清也仔细张望了一下路对面,发现刚才看到之人已经不见了,有些遗憾地说:“他们已经走了,没事了,我们回府再将明天祭奠和生日宴的事情梳理一下,一定不能出任何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