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清又扭头看向二管家和管事,沉声道:“去给咱家那些昌字辈的大爷们说,把各家的保镖、护院和仆役都集中起来,配合县尉老爷把围在祠堂外面的人群都驱散,把发放东西的人都给我扣下来!
再告诉那些大爷们,如果不想许家今天就灭门抄家,就不要藏私,但凡今天阳奉阴违不出力的,我许昌清倒霉之前必要先灭了他!”
二管家和管事听出老爷语气中的杀气,急忙调头向那群挤在一起说笑,还不知道事情严重的昌字辈老爷们跑了过去。
不久之后,那些昌字辈的老爷们就像炸了锅似的,飞奔着去找手下安排召集人手的事宜去了,许昌清看着这群乌合之众,不觉心中泛起了悲哀。
如果老九对家族没有这么大怨念,凭他今天报复许家的高明手段来看,绝对是个辅佐和远的人才,可惜现在已经撕破了脸,再也没有什么兄弟情义可讲了。
许昌清布置完这些,看看吉时已近,就缓步向汨罗县令走去,已经出了这么多乱子了,端午节祭奠活动不能再出岔子了,他必须亲自盯着才行。
刚才发生的一切,汨罗县令虽然不在附近,但是他在远处一直冷眼旁观,他知道许家今天是被人陷害,可是他不打算插手管,心中还感谢那个他不认识的人,因为他的原因,自己才能趁机从许家敲了一大笔钱。
此时吉时钟响,汨罗县令和许昌清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又变成官民一家亲的典范,两人相携进入许家祠堂正殿,其他大小官员和士绅乡老也按照排位陆续进入祠堂正殿。
有近一百六十人进入了许家祠堂正殿,更多的人都只能在殿外的台阶下列队排好,他们没有资格列席殿内,但是能在许家祠堂的院内广场参与端午节祭奠活动,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荣耀。
许家祠堂外依然的街市上依然吵闹不已,但是广场上和正殿内的头面人物这会儿已经进入了状态,大家对外面的吵闹听而不闻,全身心投入到祭奠的仪式中。
今天的祭奠流程是许家在原有祭奠活动上进行了完善和丰富,显得更加庄严肃穆、气势恢宏。
只是今天作为半个主家的许家中有不少人此刻心不在焉,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奋,所有人按照祭奠流程程式化地走完了全程。
这场祭奠活动在一种诡异尴尬的氛围内结束了,看似效果不错,但是总给人一种美中不足的感觉,效果远远低于大家的期许。
这边祭奠仪式刚结束,外面嘈杂的吵闹声已经变成了哭嚎声,许家祠堂内的人都知道是县尉和许家的护院仆役出手了,正在驱散人群,看来手段是酷烈了一些,所以哭嚎声非常响亮。
听到有人开始维持秩序了,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看来今天的事态不会进一步恶化了。
这时已快午时,五月荆湘的太阳已经非常毒辣,许家祠堂内的众人心情开始变好,他们三三两两错落地站在许家祠堂的树荫下角落里聊着天。
他们在等许家的仆役在祠堂正殿和院内广场上摆上桌椅,接下来的重头戏是许昌清老爷六十岁寿辰的寿宴。
今天能参加端午节祭奠活动的都是汨罗县的头面人物,也都是许昌清寿宴的客人,今天这一顿寿宴请来的客人不下一千五百人,这种规模的聚会如果不是借着官方端午节活动顺便举行,许家也不敢自行组织。
毕竟一次聚集千人以上的活动,必须要报到岳州府批准才能举行,如果只是为了一个乡绅的寿宴,那十成是不会获得通过。
许昌清六十花甲宴能一次聚集一千五百名客人,也是借势的结果,以后也没人能效仿这种规模的盛会,这次寿宴绝对会在汨罗县志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许昌清这会儿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山桐子和黄宣还没有到,他感觉十分焦急,这二人一个代表许家背后的官方势力,一个代表的神秘莫测的修真力量。
平日这两个人不来也就罢了,即使端午节祭奠活动不来,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但是许昌清的寿宴这两个人不出现,就会令人对他们与许家之间的关系产生怀疑,对许家来说就是一种实力的削弱。
许家的仆役自然不知道主人的想法,他们手脚麻利,铺设桌椅的速度非常快,这些天许府的仆役为此次大会训练过无数次,自然效果良好。
等一百六十张桌椅摆放整齐后,许家祠堂外面的哭嚎声仍然没有减弱多少,许昌清和汨罗县令不觉皱起眉头来,心说这些人办事真是不靠谱,这么久了还没搞定。
刚才祭奠活动可以不管外面的吵闹声,但是一会儿寿宴就要开了,难道让所有的客人们用哭嚎声下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