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峤被马彦录驳得无言可对,这件事确实难以解释,花乘舟只不过是治好了太子的风寒之症,怎么能连升三级,可是匆忙之下,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总不能说太子殿下被人下毒,现在又患了离魂之症?也不能随意给太子找一个重症来诅咒太子,只好用风寒之症来搪塞朝中众臣和大兴的百姓。
萧晏见成峤招架不住,忙插一嘴解释道:“此事是殿下开恩,殿下见花奉御医术精湛,特旨提拔,日后殿下痊愈时,马尚书可亲自向殿下询问,便知不假。”
马彦录得理不饶人,追问道:“那封妻荫子又该作何解,难道是花乘舟妻儿亦是医术精湛,打动了殿下?”
萧晏抚了抚半百的胡须,笑道:“此事是我一力推荐,殿下向我询问花奉御的眷属,我曾听闻花奉御之妻慈惠有闻,训导有方,其子聪慧异质,才赋优异,特向殿下进言,诰封其妻为广德县君,拜授其子为童子郎。”
马彦录自恃深得太子的宠信,便恃宠而骄,连萧晏萧司徒的面子都不给,他甩脸冷笑道:“只怕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你们为了堵住花乘舟的嘴,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萧晏见马彦录咄咄逼人,心中十分不悦,心道,若不是你深受国主和太子器重,我早就拿你治罪了,不过为了大局着想,萧晏还是忍下这口气,和颜悦色地道:“马尚书,还有在座的各位同僚,我与成太尉确实是奉太子之命,设立组建两殿议事,其中并无秘密可言,太子痊愈后,一切真相自然大白,我多说无益,只希望各位同僚能配合我们,执行太子的令旨,将两殿议事确立,以便日后向太子交差。”
马彦录眼珠一转,道:“方才司徒大人说太子殿下偶感风寒,又经花御医诊治后,已无大碍,想必如今殿下玉体已经康泰,我想即刻面见殿下,求证此事!”
萧晏成峤二人对视一眼,都恨不得一口吞了马彦录,这个人实在是讨厌至极,可是又不能对马彦录破口大骂,萧晏只好解释道:“太子殿下虽已无大碍,不过正所谓病去如抽丝,殿下玉体才刚病愈,如今仍需静心调养,才能确保病根尽除,所以此刻马尚书就不要打扰殿下静养了。”
其实马彦录这样得理不饶人,完全是因为前后的落差太大,前几日,太子还十分器重地提拔马彦录为民部尚书,还让马彦录进入光政院,参与机密要事,没想到那晚饮宴之后,宫中就传出太子抱恙、不能亲政的消息,太子还提出设立两殿议事,将光政院和军枢院最重要的权利转移到两殿议事,作为太子的宠臣,马彦录居然不在两殿议事成员之列,这让马彦录如何能够接受这个现实。
太子不过是偶感风寒,为什么要深居不出,其中肯定有阴谋,一个小小的侍御医突然连升三级,还封妻荫子,一个很久以前就离开朝堂的司徒突然又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且还手握着太子的令旨,对百官发号施令,而且通过宫中的內侍传出来的消息,百官们或多或少得到了一些信息,太子那晚饮宴后回到瑶光宫,夜里突然昏迷不醒,可是成太尉和萧司徒都没有提及此事,如今太子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他们都无从得知,因为禁宫突然封锁起来,除了尚食局和处理夜香的人员,其他人一概不得擅自出入,即便是尚食局和处理夜香的人员进出也要经过严格的搜查和核验,现在想要得的禁宫的具体消息,是难上加难。
就在这个时候,太子突然发令旨,要设立两殿议事,不得不让人怀疑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