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拙真人和太天道分别端坐在两个**之上,相距不过数丈,二人均都面带微笑,手中不断变换印法,只见他们二人中间的空气剧烈扭曲爆炸,砰砰有声,威力被他们压制得很小,不然以他们二人的修为,将这论道广场毁掉都不是难事。
他们的这个比试之法乃是高手间常用的方法,叫做“坐斗道法”,一般只有真人高手切磋之时才会使用,为的就是避免误伤对方,这种斗法重在神通的变化而不是比功力。
李阡陌仔细看了片刻,发现若拙真人的印法十分神奇,居然不弱于太天道,想起几天前若拙真人说过的话,他便明白了,为了准备这次的论道斗法大典,若拙真人这万众瞩目的高手自然也要留一手,他不仅封印了自己的神通,还将修为封印了一层,现在释放出来,居然跟太天道打成了平手。
李阡陌运转天子望气术观察他印诀中的变化,发现万变不离其宗,但若想寻出其根本所在,却又千难万难。他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道经总纲所说的“玄而又玄,众妙之门。”
那种似得非得的奇妙感觉再次涌上心头,道经是一部神奇的经文,没有讲诉任何修道之法,似乎只是阐述道理,而这道理,便是那无上的天道,你知道他是存在的,但到底在哪,如何感知,却无从着手,这经文便是论述了悟道要诀,一切唯心,经文以常与无常开头引论,刚好若拙真人的道法印证了无常之说,瞬息万变,但李阡陌仔细观看后却发现他用的所有招数只是稍加变化,一切还是原来的招数,这又是常,其中玄妙不可捉摸,也无法以言相告,只有观者用心体悟,才能有所收获。
李阡陌望着若拙真人的奇妙印法,渐渐入神,也不知过了多久,丹辰子挤开人群来到他身边,猛一拍他肩膀,道:“二弟,你回来啦。”
李阡陌惊愣转头,笑了笑,点头道:“嗯,我回来了,这是第几场比试了?”
“已经是最后一场了。”丹辰子满面忧色望向场中,道,“师父正在跟太天道争夺正道宗门领袖的位置,也不知能不能赢。”
李阡陌见他神色恍惚,微笑劝慰:“大哥不必担心,若拙真人道法玄奇,不在太天道之下,应该能赢。”
丹辰子有他劝慰顿时开怀不少,点头喃喃道:“希望如此。”
场中斗法还在继续,二人气定神闲,不断出招破招,不相上下,周围许多人忍不住了,都开始小声猜测起来,到底谁会赢。
太天道由于资格老,修为似乎也高出若拙一些,所以大部分人认为他会赢。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若拙真人的印法忽然转变了风格,变得大开大阖,霸气不凡,然而霸气中有似乎藏着无尽的后招,可以随机应变,如此一来,太天道环绕与周身的气劲渐渐被若拙真人的印法带动,竟然渐渐有溃散之象。
太天道见状心惊,没想到若拙真人在道法的参悟上竟然超过了自己,大骇之下急寻对策,额头已经开始有汗珠渗出。
观众们瞧到这里,似乎也看出来谁优谁劣转而又认为若拙真人赢面较大。
太天道坚持了一炷香的工夫,幻化出来的指力竟被若拙真人的印法全部抵挡,无法前进分毫,到了如此地步,他几乎已经没有了胜算,五行宗众人见状纷纷沮丧,垂头暗叹起来。
就在这时,太天道猛然沉喝:“呔!”
猛然一指按出,雄浑之力如一道电光闪过,直袭若拙真人胸口,若拙真人见状一惊,赶忙以印诀抵挡,手印刚结出,指力已至,只见那道指力如摧枯拉朽,一下穿透了若拙真人的手印,“砰”地一声闷响,击在若拙真人胸膛,他顿时惨叫一声倒飞出去,落地后一直滑进了蜀山人群之中。
蜀山众人见状乱作一团,纷纷惊叫着上前询问若拙真人伤势。
丹辰子原本也准备上去,但被其他蜀山弟子挤在外面,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干着急,大神询问里面情况。
李阡陌见他如此焦急,轻拍他肩膀,安慰道:“大哥放心,若拙前辈没事,只是受了点伤。”
丹辰子知道他精通望气之术,一听他所说没事,那肯定是没事,顿时放下心来。
不再担心若拙的伤势,丹辰子立刻又想到刚才太天道那一指,顿时怒不可揭,猛然一步踏进场中,怒指太天道,瞪眼大喝:“太天道,你与我师父坐斗道法,怎能动用全部真力,此事有违我修道界的规矩,你可知羞耻二字如何写!”
“是啊,是啊。”周围的众人纷纷点头,小声议论起来。
须知修道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高手因为威能太大,所以切磋之时一般都是坐斗道法,就像刚才那样,但坐斗道法不能动用大威能,为的就是怕大威能修士的打斗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害,这虽然没有任何人规定,但已传承多年,人尽皆知,方才太天道那一指动用了大威能,这才将若拙真人打伤,他违背了修道界的规矩,所以这些人才纷纷指责于他。</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