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莉娅的信使到来,闭门谢客的阿蒙当然要亲自接待,设宴慰问千里迢迢的辛苦。这位信使见到传说中的埃居帝国大将军阿蒙,不禁有些暗暗吃惊。阿蒙看上去太年轻了,就是一位少年,但给人的感觉又是那样的深沉,就似一位深不可测的神灵。
阿蒙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很健壮,体格与一个成年人没什么两样。他少年老成,在都克镇那样的环境下,一个老酒鬼的儿子很早就挑起了生活的重担,际遇也逼迫他不得不早熟,而后来在穴居野人部落中被奉为神灵,言行举止自然带着某种气质。
但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阿蒙刚刚在薛定谔的灵魂印记中经历了数百年时光,就似真真切切的数百年!以前他给人的感觉不过是少年老成,比同龄人更加稳重与坚韧,而此刻的阿蒙无形中真的让人感觉深不可测。
但自从十七岁突破一体两面力量的七级成就以来,他的样子就没有太大的改变,容颜很俊朗,留着微微弯曲的短发,笑起来有时神情就像一个孩子。那位信使原本对自己的主人西莉娅有十足的信心,可是亲眼见到阿蒙后心里却没底了,要赶紧回去把这种感觉告诉西莉娅。
这名信使是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圆脑袋圆眼睛,模样有几分可爱,可爱中又不失清秀,名叫谣里奥,在阿蒙面前谦恭的自称“小谣”,是西莉娅的仆从。阿蒙告诉谣里奥,他将很快动身赶往内陆湖西南岸的指定地点,到达后会立刻通知西莉娅。
谣里奥笑道:“大将军不必通知西莉娅大人,我就在那里等您,只要您一到,西莉娅大人自会得到消息。”
谣里奥告辞离去,临行前还指着一直待在阿蒙身边的薛定谔道:“这只猫,就是大将军带上战场的宠物吗?果然不凡!”
薛定谔打了个喷嚏,扭过脖子没搭理谣里奥。等到他走后,薛定谔却对阿蒙说道:“这位信使不是人,你发现了吗?”
阿蒙微微一怔:“我觉得此人很不简单,但没看出来他不是人,你是什么意思?”
薛定谔:“你拥有了我的一切见知,但毕竟还没有到达我当年的成就,能看出此人不同寻常,却没有感应到他与生俱来的气息。他与当年的我应该差不多,都是兽类开启灵智修炼有成,能化诚仁形而非变形神术或信息神术的幻像,所以你没看出来。……你还记得西莉娅向你提出决斗要求时说过什么吗?”
阿蒙想了想答道:“她当时对我说——等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将带着我召唤的灵兽,而你就带着这只猫,真正的比试一番!”
薛定谔点了点头道:“既然提出要带上召唤兽一起决斗,那位西莉娅定是一位召唤神术大师,她所说的召唤兽很可能就是这位谣里奥,如今提前来看看对手。这场决斗你一定要小心,真正提防的应该是召唤兽。”
召唤神术阿蒙没有修炼过,但是他了解。神术师豢养一些开启灵智的变异猛兽,传授它们种种神奇的力量,并用神术订下灵魂契约,让它们接受神术师的召唤帮助战斗。从广义上讲,其实贝斯特当年也算是奥西里斯的召唤灵兽,更广义的角度,亡灵神术也算是一种召唤神术,能够凝聚生魂的力量为己所用。
但人间高明的召唤神术通常是指一种情况,大神术师与强大的变异怪兽订立契约,传授它们人间很多修炼的秘诀,并提供种种帮助,做为交换条件,召唤兽在战斗中现身,帮助大神术师对抗强大的敌人。
有时候召唤灵兽甚至比召唤它们的主人更加强大,灵魂契约需要他们自愿订立,毕竟野外的兽类独自修炼格外艰难,说不定还会被当成妖魔追杀,而得到一位人间大神术师的庇护与帮助,将拥有各种难以想像的好处与方便。
阿蒙闻言也点头道:“我见过西莉娅出手,对于一名七级大神术师而言,她已经很强大。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说不定她也有可能突破八级成就,但我自信还不会输给她。至于那个小谣,他收敛了气息,我也看不出究竟有多强大,但至少在境界上不应该亚于我,应该比西莉娅更强。”
薛定谔不无担忧的说道:“他至少有八级成就,而且召唤灵兽与人不同,你见过云梦吧,人家有天赋的神术基础,不因唤醒的力量而改变,很多变异兽类一旦拥有高阶成就,根本就用不着力量的二次唤醒。西莉娅当初让你与我一起对付她和她的召唤灵兽,可惜我现在没有力量帮助你战斗,你一个人能对付他们两个吗?”
阿蒙看着薛定谔,笑容很柔和:“你愿意做我的召唤兽吗?”
薛定谔的语气说不清是委屈还是撒娇:“如果你一定要我做一次召唤灵兽,我当然不会不答应,但只能做个样子而已。”
阿蒙呵呵笑出了声:“干嘛说的这么可怜呢?我不是奥西里斯、你也不是贝斯特,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宠物、侍者、召唤灵兽一类的身份,更不会让你去做这种事。至于和西莉娅的决斗嘛,帮手的人选我早就想好了,也算是它的历练。”
薛定谔突然反应过来道:“你是说云梦吗?我不太清楚云梦如今的力量如何,但它应该不是那小谣的对手。”
阿蒙摇了摇头:“我没打算让云梦对付小谣,它只要牵制住西莉娅就行,我来亲自对付这只强大的召唤兽,这场决斗一定会很有趣。……不说这些了,这场决斗只是我跟在摩西他们后面离开埃居的借口,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你。”
薛定谔:“我?那还不好办,就像以前一样,你把我放在皮兜里背在身上,我们一起离开埃居就是了。至于解开灵魂封印的事情,你已经尽力了,不必着急慢慢来吧,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不要因为我而耽误。”
阿蒙抬头望天,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一种深深的惋惜。薛定谔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很少听见你这样叹息,好像有所发现、又好像丢了什么?”
阿蒙笑了笑道:“在那位信使到来之前,我已经找到了禁锢你灵魂的封印是什么。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解开它,但如果你自己不愿,那就永远解不开。”
薛定谔又惊又喜道:“你找到解开封印的方法了吗?我怎会不愿意!你快告诉我,我等了一百年了,终于等到了今天。”
阿蒙却不着急,在薛定谔身边坐了下来,用手轻轻拍着它的后背道:“奥西里斯用了什么手段,还不是我所能了解,但灵魂被禁锢首先在于你自己。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首先请告诉我,当年的贝斯特其实并没有消失,只是灵魂换了一个身体,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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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