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去?!”
我话刚说完,萧连山从水中站起来,他半个身子露在海面,松开船沿摊着手很无奈的样子,我愣了一下看着海水中的萧连山。
“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跳,这儿水位浅的很,跑到这儿来潜水,你是命大,这下面都是礁石,要是撞上可不是闹着玩的。”张四爷看萧连山安然无恙把烟杆叼在嘴角。“赶紧上船来,这儿水位虽浅,不过是水冷的很,别看你身体结实,再泡一会估计就受不了”
闻卓把萧连山从海里拉起来,我茫然的坐在船上,我和闻卓都推断出这碣石应该是某座山的山巅,被海水淹没后形成现在的碣石,如果这个推断是正确的,那海面之下应该是很深的海沟才对,而传说中的碣石宫也应该在深海之底。
可萧连山竟然站在海中,他的脚下是浅滩的海沙,如果碣石宫真在下面,那麻烦更大,没有这些海沙还能想办法潜下去,要是碣石宫被海沙所淹没,就是挖上一辈子也不可能找到碣石宫。
萧连山上船没多久全身就开始发抖,张四爷看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叼着烟杆划船到了一处海岛边上,提着鱼篓下船,对着旁边的小孩说。
“去,找几片红草给他吃。”
小孩点点头跑到岸边仔细寻摸,张四爷从船上拿下柴火熟练的点燃一堆篝火,萧连山坐在旁边好半天才缓过神,张四爷把海鱼架在火堆上烤,看来萧连山几眼说。
“这儿水阴渗骨,别看是浅滩,好多渔民掉下去不是被淹死,都是被活活冻死,你今天幸好旁边有人,要是没人的话,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抽筋。”
“吃。”小孩从海边回来,伸着肥胖的小手,拿着三片叶子的红色草天真无邪的递给萧连山。
我看见闻卓瞟了一眼那红色的草,样子有些奇怪,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萧连山把草放在口里咀嚼几下咽下去,居然很快身体不在发抖,摸摸小孩的头笑着问。
“你给我吃的什么,怎么就不冷了?”
“红草,吃了不冷。”小孩一边说一边把手中剩下的海草放在口中吞下去。
小孩自个又跑到海边去玩,闻卓好像想到什么事,站起身去找小孩,我看萧连山已经没什么事,注意力又回到张四爷身上。
“您老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打渔吗?”
“张家是这儿的大姓,打春秋燕国起祖辈就在这儿了。”张四爷点燃烟吸了一口回答。
“那您老一定知道这里不少事吧。”越千玲坐到张四爷身边笑着问。“关于这碣石有没有什么传闻之类的故事啊?”
“几块破石头能有啥故事,也就你们这些没见过的稀罕,我们都懒得看。”张四爷抹了一把嘴角的唾沫星子说。“非要说传闻也不是没有,听祖辈说先秦那会这海下面有巨蛟,大的很,能翻江倒海兴风作浪,每年不知道要吃多少人,闹腾了很久后来也没响动了。”
对于能把孟姜女哭长城描绘的出神入化的张四爷,他口中讲出来的传闻对于我来说似乎没什么太多的参考价值,问了半天也没什么收获。
“您老有没有听说过这海下面有宫殿之类的事啊?”顾安琪好奇的问。
“有啊!”张四爷从嘴边取下烟杆一本正经的回答。“这个真的有,我小时候常听老人本说起,有些渔民出海打渔,遇到风暴船翻人掉入海底,基本没人可以回来,不过也有少数命大的,捡回一条命,这些人都说在这海底看见过宫殿。”
我和越千玲还有顾安琪都一怔,同时紧张的看着张四爷问。
“什么样的宫殿?”
“那没准,看见的人很少,但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说是下面凶险的很,后来还总结了几句话,我都给忘了,好像是……”
“是什么?”我激动的快要站起来。
“别催,我想想。”张四爷皱着眉头吸了口烟说。“好像是什么,火海冰山卷天帘,乘蛟翻江渡天堑,盘古立于灵山上,日月同天阴魂荡……对,就是这四句,根据活下来的人描述总结出来的,但具体什么意思没人懂。”
“为什么没人懂呢?难道回来的人也描绘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样子?”我诧异的问。
“人是回来了,魂没回来。”张四爷吸了一口烟不慌不忙的回答。“活着回来的人像是被勾了魂似的,像傻子一样,问啥都没反应,好不容易清醒的时候,就断断续续说几句,不多大多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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