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快步走到虚静子的面前,大声让他从地上站起来,目光如炬的看着他,极其严肃的说。
“最后一件事,我命中注定有一宿敌,是谁我也不知道,奇门通三界,此人无论鬼神都在三界之内,我要你给我占出此人的名字!”
虚静子见我表情如此凝重,不敢怠慢,以我的命格反推,我要他占出黄爷真正的名字,不然我处处掣肘于人永远都是被动的被支配和摆布,虚静子以奇门法术和奇门术数同时起局推演,这一次他用的时间和精力明显比之前要久和吃力。
闻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亭子外面,我看见他又在抬头看天,之前还明月当空,现在滚滚黑云袭涌而至,遮天蔽月整个山顶一片漆黑,山风四起呼啸而过,我也抬头看天突如其来的风起云涌似乎真如同闻卓所说,不是太对劲。
虚静子收手抬头,我心里暗暗提了起来,有些兴奋和紧张,看他样子已经占出结果,我让他马上在纸上写出来,可虚静子刚一执笔,忽然间狂风大作,天际传来滚滚雷声,道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
我看见闻卓在外面掐指算着什么,然后很诧异的抬头张望,我也没太留意,催促虚静子快点写出来。
虚静子的笔落在宣纸上,墨汁透进渲染恣意的四处扩散,我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手中的笔,下笔这么久可虚静子始终没有写下去,我发现他的手轻微的抖动,连握笔的姿势都不太一样。
抬头看他发现虚静子满脸通红,手臂上青筋暴露,似乎是用尽全身所有的气力,可也未曾让那笔移动分毫。
咔嚓。
一声断响,虚静子手中毛笔应声而断,我惊讶的看着他手中剩下的半截毛笔,若是别人还能说天机不可泄,虚静子用奇门通三界占出黄爷的名字,三界之力让虚静子不能写出这个名字,可我在此烧檄文讨伐三界,当日三界平息而归,断不会再敢阻碍我所问之事。
我让虚静子再拿另一支笔继续写,可结果依旧是再次断成两半,外面风声凛冽,天际雷光电闪越来越密集,我快步走到亭子外面,闻卓见我出来很诧异的说。
“果然是天象有异,刚才我算过,居然有人节制九霄三十六天,掌雷霆之政,借三界之力在困锁此地。”
“你前世是雷部正神,有你在此,九霄三十六天会听令其他人?”我大为不解的问。
“那也未必,事实上几天前你就在这里下檄文讨伐三界,莫说九霄三十六天,三界都平息而归……”闻卓眉头皱的很深,吐掉叼在嘴角的草根疑惑的说。“居然除了你之外,还有人能赦令三界?!”
“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到底谁这么大本事。”
我说完转身回到亭子里,随手拿起一支笔,咬破中指抹血于笔身之上,递给虚静子。
“你安安心心把名字给我写出来,今日若有人敢阻拦,神挡诛神,佛挡杀佛。”
我回到亭子外面,从身上拿出五张符箓,分别把指头的血抹在符箓上,再各自贴在天师亭的四方,手持最后一道符箓站在闻卓旁边,双指夹符,大声口念道咒。
九天阳阳,飞剑神王,破禄三台,威摄四方,黄神勾天,翼德亡神,天摧倒地,裂海随文。汝等速退,奔雷奉行。
咒完符燃我扬符而起,亭子四周的符箓顿时一道金光连城一片把天师亭包裹其中,九霄之上滚滚电闪雷鸣顿时销声敛迹,四起的狂风也顷刻间停了下来。
我刚想说话,忽然天际狂雷万倾,无数道雷电划破天际而降,我已经封推雷部神君,没想到还敢降下天雷,而且是万雷齐发,虽然不敢劈我和闻卓,但全部不偏不倚劈在天师亭上。
虽然有道法金光所阻挡,但我贴在天师亭四周的符箓明显抵挡不住万雷所袭,纷纷燃烧起来等符箓烧烬,金光一灭无数雷霆齐齐劈在亭中虚静子的身上,瞬间化为一抹焦灰。
我大吃一惊,身边的闻卓也震惊的呆立,很明显有人不想虚静子写出黄爷的名字,最让我震惊的是,这个人的道法修为高我不知道多少倍,否则不可能连我用帝血所启的道符发咒都能破去。
我连忙回到亭子中,虚静子已经是一抹焦灰,那石桌上的宣纸散落一地,我蹲在地上到处找寻,终于找到虚静子写出的名字,看了一眼后,表情说不出的疑惑,整个人无力的站起来,靠着柱子坐在亭子里。
闻卓走进来,我抬头看他,把手里的宣纸递过去,然后和他对视一眼,闻卓拿着宣纸看了半天,重重叹了口气,沉默不语的和我相对而坐,宣纸被他放在石桌上,我们默不作声的看着上面,表情很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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