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发出一声闷哼,被这棍子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人长发披肩,满面无须,上身精赤,露出一身虬扎肌肉来,极尽粗犷之色。
被这一枪打到,肩上立刻出现一道狭长的红色痕迹来。
“对不起,我下手重了!”
立刻有一只手递了过来,对方也是同样装扮,一身结实肌肉。
他伸出手,借着这股回拉力道站了起来。
这人摸了摸身上的伤痕,一阵火辣疼痛,只怕再用上一分力道,就要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了。
他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你这几日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狂暴?”
这胜利者年轻非常,正是之前为董玉锈情帕的小伙子,离恒。
他用手挠了挠头,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面像是有一团火,驱之不散。”
“没事。”面前这位长者,正是他的父亲,荻羌一支的首领,名叫那图。
他伸出手来,拍拍离恒的肩膀,关心到,“你是不是跟董玉闹别扭了?”
离恒面上一呆,摇了摇头。
这些日子,他去找董玉之时,总觉得这个丫头不太对劲,倒像是有心事一般,整日发呆,好像魂不附体一般。
可他却不知为何,心中也甚是烦闷。
离恒自从那日被董玉羞辱以后,每日都是闷闷不乐,对尚云怀恨在心。
那图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了解,知道他闷闷不乐,定然是与董玉有关,张了张嘴,便想问他。
正是这时,只见远远跑过一个人来。
还在远处,他便叫唤起来。
“离恒,我找到那天那个小子了!”
“哦?”离恒面上一喜,开心笑道,“他在何处?”
“在戍城军一个叫马腾的护军家中,好像是这人的亲戚。”
……
落日黄昏,余光将两道身影拉得极长。
这两道影子,纷乱交错,来回频繁,极为灵活。
只听砰砰敲击之声不断。
马腾正与尚云在屋外练枪,你来我往,一时僵持不下。
他那个七岁的小儿子马超,看到精彩之处,拍手叫好,倒像个小行家,也在一旁跃跃欲试的样子。
两人切磋一气,累得浑身是汗。
马腾一拍尚云肩膀,拉他到一旁坐下。
两人找了一块大石阴凉之处,喝了点水,只觉得浑身一阵通畅。
马腾喘气如牛,过了一会儿,回头看着尚云,语重心长道,“我看你一身本领,不如去谋个官职,日后定有一番作为,整天窝在家里面干什么?”
尚云心中一紧,他不是要赶自己走吧,不过想来这段日子在他家中也不曾出力,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马腾见他面上局促,立刻反应过来,笑道,“大叔不是要赶你走,只是觉得你这一身本领确实有点可惜了。”
尚云听完,心中稍安,苦笑道,“尚云对这些功名之事,看得极淡,只想有朝一日能够找回师父,再将灭门之仇报了,此生心愿足已。”
“哎!”马腾大喝一声,“说的都是些什么丧气话,你肯定能够报仇,我也相信你师父平安无事。”
他说完话,想了想道,“我有些经常走南闯北的朋友,可以托他们打探一下,也许能够找到张贤恩公的下落。”
尚云心中一动,感激笑道,“多谢马腾大叔。”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好谢的。”
马腾站起身来,喝他道,“再来个三百回合!”
……
两人再切磋一阵,到得后来,马腾枪法有些凌乱,被尚云一枪打到地上。
马腾拍拍屁股站起来,笑道,“果然还是你技高一筹,不打了,我们回家去。”
说完便将小马超牵起,就要离开。
尚云心中有些奇怪,马腾大叔平日公务繁忙,也不曾管他,怎么今日有兴趣与他在此切磋。
马腾今日颇有些闷闷不乐,而且早出晚归,回来时风尘仆仆,倒像是很劳累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尚云看在眼中,料想他应该遇到了什么问题,于是就直接问他。
“马腾大叔,你是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麻烦吗?”
马腾身体一颤,突然停了下来。
他苦笑一声,叹道,“我恐怕不能继续在这里当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