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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双腿被压在外面，只剩下一双手，还须得支撑着随时可能塌下来的石块。

根本无暇分身。

若是他当真动手阻止于我，必然就要承担着石块坍塌的可能性。

这里才刚经历一场离火的爆破，本来就算不得稳定。

他一动，石块一旦落下，定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到时候，我们两个就真的是全无生还的可能。

哑子咬牙切齿道：“你真的找死。”

我缄口不语。

才刚说了太多的话，如今精疲力竭，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顾他。

只留给他思考的余地。

但我的手指却缓缓地动着，想要舒缓一直以来的麻木感觉。

只是一有动作，耳边那些碎石杂物翻滚的声音便会被放大。

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也只能继续僵持着，只静待哑子的回应。

等了良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我不禁皱了皱眉。

无奈他的脸颊就紧贴着我的测量，我根本没法儿得知他如今的想法。

在我脑袋微微一动的时候，他搭在我脑侧的手也随之一动。

下一瞬，在我尚未反应过来时，原本还靠在我脸颊上的脑袋，瞬间便埋在了我的肩窝处。

鼻尖口中喷洒出的气息尽数团在了我的颈间里。

我浑身一个颤栗。

我分明能够清晰感知到，他在我颈项间吸了口气。

那夜的一切荒唐浮上脑海，所有的无措彷徨悉数涌来。

一一都引得我所有的镇静自若抛诸脑后。

我忍不住出声。

只才吐出一个字，就听得他嘲弄的语气传来。

“不是连死也不怕吗？”他讽道，“看来也不过虚张声势而已。”

我胸腔起伏着，努力将自己的心绪平稳，而后才道：“你不若试试？”

哑子却不说话了。

我正要动作的时候，陡不防被他冷喝一句。

“别乱动！”

头顶有尘土漏了下来，弄得我的眼睛颇不适应，只得忙闭上眼。

又拼命眨了眨，这才算是好些。

但猛地想起哑子的反应。

我有瞬间的怔愣，继而才道：“荣靖的下落？”

他如此说，已经证实了，他的确是做出了选择。

哑子没有任何的迟疑，只是又问：“你当真如此想要知道？”

r/>????“你自己也说了，知道他的下落，对我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这样的事情，我为何不去做？”

我无心与他解释太多。

他是荣治的人，对于荣靖相关的事情，他必然也不会与我说得太多。

至少，连荣靖的下落，他都不愿告知于我。

我又何必再浪费无谓的气力？

哑子并不追问，只是冷笑一声，便道：“若是有命出去，我会让你见到。”

他整个儿人都伏在我的身上，却兀自强撑着，并没有给我丝毫的压力。

除却他的脑袋。

他的脑袋全然地埋在我的颈项间。

只是如今也没有办法。

我不作多想，只是喃喃道：“若是有命出去……”

接下来，我俩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安静地等待着未知的渺茫可能。

天地间忽地沉寂得厉害，让人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但是又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以打破这奇怪的静默。

于是便只能继续沉默着。

“……廉庄来寻荣治的那日，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我大脑慢慢转动着，却突地忆起这一桩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