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人身躯一愣。
我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想知道,荣治要廉庄救治的那人,究竟是谁?”
而如今荣治已经身亡,廉庄未知下场如何,那那人又会怎样?
也实在是没有其他什么好说的,便只能在想到这么一个话头后,顺嘴儿提出。
并不希冀哑子能够回答于我。
所以他若是置若罔闻,将我的话视为无物,我也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在我话落的那一刻,却听到他反问:“难道你会不晓得?”
“我该晓得什么?”我轻声答他。
在这样黑暗沉滞的狭小空间里,每多听到一个字,都足以让人支撑好久。
不至于太过绝望。
许是没了此前的立场对立问题,哑子的声音也格外地不同。
似乎比之先前的很多时候,都要来得轻柔。
且隐隐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
只是我却无论如何也是记不得了。
由于空气的稀少,大脑很多时候没法儿完全运转开来,只能想到什么,便从嘴里说出什么。
所以也就没有多余的精力让我去想,这份相似之感,其实之前也曾让我患有过。
并且都是经由同一个人给出的。
然而我现在也没心神去多想。
便又道:“能让荣治连
自己自由身都不要,在明知道廉庄非易于之辈时,都能可心甘情愿冒险与之定下盟约,这样的人,应是他很重要的人。”
闻言,哑子轻轻笑了笑。
不过是怎样的笑,我无从得知。
仅是觉得这笑像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掩饰。
过了良久后,才听到他回了一句:“是!此人对他自然是很重要!”
“所以我该知道吗?”我仔细想了想,才说,“我与荣治并没有什么交情,何人对他来说重要,我该知晓?”
哑子问道:“你与他没什么交情?”
若是我现在记忆没有出现任何的差错,我所说的话便是确凿无误。
但若是记错了些什么,我也没法儿保证。
遂我只是道:“或许也有罢。”
毕竟在他与荣靖之间,我竟选择的是荣治。
也成功让他如愿,代替荣靖坐在那个位置那么久了。
不管荣治的真实目的究竟为何,至少,这一样,我算是帮了他的忙。
更何况,在他与廉庄交易时,竟然不让廉庄动我的性命。
也算是在廉庄屡屡要杀我时,保住了我的性命。
说是有交情,其实也说得不错。
完全在情理之中。
所幸哑子也不再在这件事上面纠缠,只是道:“是你!”
一字一字地道来。
唯恐我听不清楚似的,哑子甚至将头歪了歪,凑近了我的耳朵,在我耳畔又说了一遍。
我尚不能明白。
但是听到他第二次时的语气,便又隐隐察觉了出来。
只是不确定地问:“他要廉庄救的人,是我?”
哑子没作回应。
不知我们到底在这里坚持了多久,贴着我耳朵的唇都干裂开来。
是以在碰触到我耳垂时,带来丝丝的疼楚感觉。
我不由得轻声叫唤了一句。
哑子便嘶声道:“他要救的人是你,要保住性命的人,也是你。”
“所以你说,你对他有多重要?”
问完之后,又归于静寂。
仿佛故意营造出的思考氛围,又或许是实在累得厉害了,需要多多保存体力,哑子连呼吸也竭力放得轻了下去。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便只能跟着默然。
却在我恍然大悟,似乎忆及什么的时候,哑子的手再撑不住。
只闻一阵的窸窣声响,那石块便直接往下掉落。
彼端,哑子单手却再没办法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