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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

他们去得有些早，没什么人，只有老板娘坐在临河的屋檐下。

听见动静，她侧了侧耳朵，语调轻柔地问道：“几位客人？”

徐染接话，“两位。”

“好嘞，这里坐啊。”老板娘热情地为他们带路，一边说，“这个位置是最好的了，靠着湖面，碧波粼粼的，可美了。”

顾景堔和徐染落座，徐染抬眼望了过去，朝阳把它的光芒射向湖面，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起满湖碎金。

确实是个不错的位置。

老板娘拿了两份菜单过来，“来，两位客人，看看菜单。”

徐染接过，看了起来。

“你们二位是外地来的吧。”

徐染点头，“是的。”

老板娘年纪看着三四十岁，是个健谈又热情的人，“你们来得有些早啦，等过了十二点之后，我这个茶楼可都是满满的人。”

下了单后，徐染发起了呆。

她有些无聊，看着坐在她对面正在视频会议的顾景堔，出了神。

蓦然，顾景堔抬起了眼，他清冷的眉眼比这湖面还要峻凉。

徐染毫无防备地撞进他这样的眼神里，一秒、两秒……

到了第五秒，徐染及时移开了视线，老板娘也及时地上了菜。

老板娘望了望远处，笑了笑，“估计这时阴时晴的雨还要下好几天。”

她打量了一眼顾景堔，又打量了一眼徐染，忽然问道：“你们两个是小情侣吧。”

徐染被老板娘的最后一句话吓得猛然咳嗽起来。

顾景堔低垂着眼眸，只是那眉心微微拢起……然后，皱眉了。

徐染忙摇头，连手也一起摆了摆，“不是、不是。”

“真可惜呀，我看你们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

顾景堔关掉了视频会议，将手机扔在了桌面上，那声音足以证明，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老板娘也识趣，没再接着说下去，只是说，“饭菜凉了不好吃。”

然后匆匆下去了。

顾景堔皱着眉，那眼神看得徐染心里一阵发慌。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你太吵了。”

徐染：？？？

她神情不悦，反驳道，“我都没说几句话，都是那老板娘自己说的。”

顾景堔面色阴沉，“那她是对你说的、还是对我说的？”

徐染一时语塞，因为应话的人一直是她，顾景堔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

“所以，她是在和你说话，四舍五入就是你太吵了。”

徐染哑口无言，气极，不想再搭理他，埋头吃起了饭。

她狠狠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一块肉，咬牙切齿。

毫无疑问，她把那块肉当成了顾景堔，此时正在泄愤着。

顾景堔忍不住皱眉，意外地，嘴角有想笑的冲动。

他简单清了清嗓子，压抑想笑的情绪，沉着声音开口，“下午想去哪里？”

徐染手中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了柜台，那里挂着一个时钟。

现在是十一点零五分。

“去云边古林吧。”

她淡然地开口，顾景堔却捕捉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异样。

但他什么都没说，半晌，才“嗯”了声，那低低沉沉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的深处发出来的。

出发云边古林之前，徐染起身，望见了那静静躺在椅子上的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