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总是若即若离，有时候明明觉得他眼中闪烁着一些呼之欲出的东西，转眼就消失不见，代替的是镇定自若。

也不仅仅是南宫溟，好像她遇见过的所有男人，亦是如此。

真是奇奇怪怪的。

半晌，南宫溟才淡淡说道，“想吃什么？”

徐染低头认真地想了一下，最后只说了“都可以”三个字。

南宫溟轻笑一声，才开口，“那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她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西皖饭店。

店门是由拱形白粉玫瑰制作而成的，店外还放着几盏盛开鲜艳的罗兰花，橱窗里挂着一些古旧的东西，又点着暗黄的灯光，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一进门，一股檀木的清新味扑鼻而来。

一眼就可以望见角落里置有一个荡秋千，几个小孩子正争着抢着要去玩。

其中一个身穿汉服的服务员迎了过来，一脸微笑：“您好，请问几位？”

“两位。”

“这边请。”

徐染和南宫溟跟在服务员的身后，进了包厢。

包厢不大不小，灯光不明不暗。

有一个拱形窗户，可以望到不远处灯火阑珊的鲤江，往左有一块幕布，映着几只鸭子在池塘边戏水。

徐染拿过菜单，打量了几眼，似不经意地问：“这家饭店是新开的吗？”

南宫溟点点头，“刚开业不久。”

她用手肘枕在桌边上扶着脸，眼睛望向鲤江，淡然地开了口，“这算得上是什么好地方？不就是偏古风一点，看起来也只是个普通的饭店啊。”

南宫溟笑笑，拿过茶壶倒了一杯桂花茶递给她，“尝尝。”

她接过，低头抿了一口，“嗯…是还不错。”

点完了单，徐染无聊地微眯起眼睛。

直到门口传来了动静，原来是服务员过来上菜了，她才睁起眼睛。

她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菜时，灯光忽而暗了一个度，幕布“撕拉”一声，一卷一卷地升了上去。

徐染拿着筷子的手还垂放在半空中，楞楞地看向正前方。

正前方灯光一亮，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两张脸。

一张年轻稚嫩的脸，另一张则是年迈老矣的脸。

少女哭着喊：“奶奶，我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老奶奶爱惜地抚摸着少女的脸，“茵茵啊，感情里任何坎只要努力都可能跨过去，无论是家世还是背景，唯独年龄，倾尽一生你也追不上。”

“可是我爱他，我们是相爱的啊，爱可以跨越一切的啊。”少女泪流满面，“如果爱一无是处，就因为年龄差距太大就不能够在一起，那这世界也太让人失望了吧。”

“你以为你只是迟到了十年，殊不知你已经迟到了一辈子！”

……

原来幕布背后还有一个装饰简朴的舞台，在演着情景剧。

徐染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咀嚼起来，神色染上了些许兴味，“有趣。”

这边看情景剧边吃饭，倒也津津有味，别是一番风味啊。

南宫溟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角，“怎么样啊徐染？”

“还挺有趣。”她拿起酒杯小酙一口，“啧”了一声，“好酒。”

南宫溟拿过她的酒杯，低低说道，“你还知道你是从医院里逃出来的吗？”

徐染白了一眼他，“你这么说别人很容易误会我是精神病患者，麻烦你不要诋毁我的形象，谢谢。”

他仰头喝完了她酒杯里的酒，“还没出院，少喝酒。”

她挑起眉梢，“所以，这就是你喝我酒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