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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陆灵枫面露纠结，终究还是松开了刀。虽然她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许多叵测人心。可是，这一次她还是想赌一把。

她从来都做不到无缘无故取人性命。如果因为自己对一件还没发生的事而对某个人产生怀疑，且因此取了他性命。那她和那些不分青红皂白杀人如麻的恶人又有什么区别？

她从来都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而花仲眠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他语气里赔着小心，又夹杂着些许试探：“你真的……是女子？”

“嗯。”陆灵枫说话不再客气：“你既然脱了我衣服，不是都该看清楚了吗。”

花仲眠刚刚退却的红晕又“唰”地再次腾起。他口齿不清的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是男子才……总之，我发现不对就没有……继续下去。”他越说声音越低，从小到大他从来不曾如此冒犯过一个女子。没想到……

他十分过意不去，蓦然意识到这女子身份被勘破对陆灵枫来说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于是又慌忙承诺：“殿下的身份我不会告诉别人，我会烂在肚子里，永远不会对旁人说起。”

陆灵枫等的就是这句话！

“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她接下他的话：“那你用你最珍爱的人发誓，如果你违背了誓言，那他就五雷轰顶，不得善终。”

身为新时代大学生，陆灵枫从来就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誓言。誓言，是这世界上最经不起推敲和考验的东西。可是发誓这招对这些重视因果的古人来说，从来都是屡试不爽。

如果花仲眠不愿意发誓……

陆灵枫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短刀。

花仲眠明显迟疑了，看到这样的他，陆灵枫眼里隐隐泛起危险。

她重新握紧短刀。

“我……”花仲眠思忖许久终于出声：“我可不可以不用他们发誓？”

“啊？”

“我在这世上最珍爱的人就是我的父母，我不想拿他们发誓。你的秘密是我发现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所以不应该把他们一起牵扯进来。”

他想的单纯，解释的也诚恳。可是这番话在陆灵枫听来那可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泄露我的秘密？所以才不敢用父母起誓？”

“不是的。”见她误会，他赶忙解释：“我只是不想牵扯无辜的人。你要我发誓？可以！”

他立马三指朝天：“我，花仲眠。今日在此起誓，对本朝十七殿下的女儿身份一定守口如瓶，永不告知任何人。若有违此誓，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如此主动送上自己的“人头”，反倒弄得陆灵枫哭笑不得。不过花仲眠都已经被她逼成这样了，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好，我就信你一次。不过……”她始终放不下心来，总要放放狠话自己才能安心一点：“如果哪天我因为你的一时口误而获罪，那我也一定赶在死之前跑去漠北让你最爱的人给我陪葬！”

看到她的眼神，花仲眠是真的相信她能做的出来这种事。

他有些害怕、也略微忐忑：“我不会说的。”

花仲眠想不明白，难道从前那个温和大方的十七殿下竟是个杀人狂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