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陆灵枫这才从刚才一阵费心费力的试探周旋中回过神来。也是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发烧。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不是很烫,脑袋也不是很难受,看来烧得并不严重。
“还好,还好。”她颇有些庆幸。
昨夜她突然晕过去,花仲眠发现了她的异常。又摸到她衣服湿答答的,才想着生火替她烤干衣服。没曾想却被他发现这么一个大秘密,这一来,想帮的忙没帮上,自己倒是不明不白担忧了一晚上。
不过幸好平时陆灵枫身子骨结实,熬了一夜之后生生把烧熬退了。
陆灵枫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几颗蜜饯吃了,吃力的站起来:“我们还是商量商量怎么走出去吧。”
“如果我算得没错的话,朝着这个方向走,我们应该可以走出去。”花仲眠指了指一个方向。
“好,那就从这儿走。”
陆灵枫不疑有他,大步走在前头。
晌午日头大,没一会儿两人都被晒得有气无力。陆灵枫掏出蜜饯又吃了两颗,就算是当作干粮补充体力。花仲眠也是一直没有进食,见他挨得难受陆灵枫还是递了些蜜饯过去。
花仲眠接过来,道了感谢。
日落月升,日升月落,又是一天。第二天走了不久,花仲眠是彻底撑不住晕了过去。
陆灵枫一看自己的蜜饯口袋,发现里面的蜜饯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于是就只塞了一颗在花仲眠嘴里。
见花仲眠久久没有苏醒,她这才想起无数人曾说过的那句话“定北侯公子,天生有疾。”
“得。我认命了,得照顾病患不是。”陆灵枫仗着自己力气出奇的大,干脆只手把花仲眠扛到了肩上。
就这样,身怀怪力的陆灵枫扛着时醒时睡的花仲眠在山林中走了整整四天。
然而……
等某一天,趁着花仲眠清醒,陆灵枫很是不可思议地发问:“你不是说沿着这个方向就能一直走出去了吗?”
花仲眠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以为这个方向是对的。”
“我没想到你竟是个路痴!”陆灵枫心力交瘁,心里无比绝望。
“我也没想到你一个女子力气竟然不输壮汉。”花仲眠不甘示弱。
“行。”陆灵枫气极:“你就是个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花仲眠一时疑惑。
“骗我什么?”陆灵枫气得快要哭出来:“你前脚才发誓说会替我保守秘密,后脚就拿这个威胁我!”
她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么多年我容易吗?谁不想做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我呢?别的兄弟姐妹都可以快快乐乐的在父母身边长大。而我只能从小背井离乡,离开父母。就因为我是个女扮男装的皇子。”
她毫无顾忌地放肆大哭,仿佛要把这些年无人可诉的委屈都哭出来似的:“我也不想啊,我也不想骗人的。可是我又什么办法都没有。呜呜呜~~”
“连你也要威胁我,呜呜呜~”
花仲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他一时还没办法接受“十七皇子”在他面前哭的这么凄惨。他虽聪颖通透,却在这情况下嘴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