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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耳边传来渐起的风声。

“我在哪？”

“你在这时间的终点，在这世界的末端。”

“你是谁，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你，这话就是它字面的意思。睁开你的眼睛，我一直在等你。“

莫然的眼睛睁开了，空气中是浓密的白雾。他甚至看不到地面的样子，只能轻微的挪动自己的脚步。厚重的声音从他的脚下传来，坚实的触感仿佛是巨大的金属平面。

“不要，求求你不要。”

眼前的方向传来少女的呼唤，急切地语气催动着莫然加快了脚步。“谁在说话，是谁？”他努力的跑动起来，寻找着声音的方向。风声越来越大，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熟悉感。

这时，一个小巧的东西顺着莫然的头顶轻轻滑过，白色的雾气顺着它滑动的轨迹在莫然的眼前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纸飞机？”

一声疑问从口中发出。一刹间，浓密雾气顺着撕开的裂口汹涌的翻滚，强劲的风吹乱了他整齐的头发。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透彻，而那熟悉的画面正在一帧一帧的进入自己的脑海。

高耸的大楼，蓝色的玻璃幕墙，还有那远远伸出的巨大钢梁。这曾在每一个夜晚困扰他的梦境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可这一次，又是那么的不一样。

钢梁的尽头站着一个瘦弱的身影，凌乱的头发在风中肆意地摇摆。莫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原地，他远远的看着，看着那自己曾在梦里无数次站着的位置。他仿佛成了一个无法移动的观众，只能远远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男子抬起了头，颓废目光直视莫然的双眼。“没错，我就是你。”钢梁上的男子缓缓张口。“我在这里等你，等你来看这时间的终点。”莫然想要说话，但无形的力量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仿佛呼吸也成为了一件用尽全力的事情。

“你不用说话，你想即我想，你命即我命。”男子的声音虚无缥缈，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大楼的下方。楼下宽大的广场上依旧站满了围观的人群，嘈杂的声音依旧冲击着莫然的鼓膜。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顺着天台的步道走上了笔直的钢梁。坚实的脚步在金属的平面上发出铿铿的响声。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当他靠近尽头的男子时瞬间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莫然感觉到了一丝阴冷的气息。他能明显的看到那冷漠的双眼以及那无比熟悉的脸庞，那也是他，仿佛是没有灵魂内心套上了莫然的外壳，仿佛是一个舞剧台上任人操控的木偶。

”演出开始了。“

随着尽头的男子一声令下，身后的自己伸出宽阔的手掌将那瘦弱的身体一推而下。

“不要！”

少女的呼喊再次响起，白色的衣裙从天台的尽头飞奔而来。瘦弱的身躯在风的撕扯下翻滚而下，楼下的人群发出了欢呼一样的声音。

突然，天台的少女纵身一跃，随着坠落的莫然冲了下去，她伸出自己的右臂，仿佛想要抓住男子那还未落地的身躯。两个身影顺着蓝色的幕墙快速的滑落，男子的速度来越快。红色的鲜血从地板上激荡而起，瘦弱的身躯重重砸在灰色的地面上。

就在少女也即将落地的一刹那，天台上的莫然终于能发出声响：“莫谣！不要！”撕心裂肺的声音贯穿云霄。

“莫然，你醒醒莫然。”

“不要！”莫然突然坐起身来，他的双手紧紧抓住眼前的女孩，瞪大的双眼布满了密集的血丝，额头的流汗被汗水完全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