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啊,没事没事,我是月儿啊。”床边的女孩充满温柔的语气,纤长的五指覆盖住莫然的手背。
“原来是梦,是梦。”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肌肉舒缓下来,双手的力度也微微减轻。
“啊!对不起。”莫然赶紧松开自己的双手,他发现自己的十指紧紧的握住了月儿的双臂,少女的胳膊雪白细长,手指触碰的地方留下了深深的勒痕。
“没事的,一会就好了。”月儿也松开自己的手,轻轻的抚摸自己勒红的皮肤,当触碰到印痕的那一刻,舒缓的眉头有一些紧皱。“都到你的课了,我看你也没来,就想着来看看你。谁知道你满头大汗,我就把你叫醒了。”月儿克制着疼痛,尽力的保持温柔的笑容。
“喔,不好意思,我做梦了,一时间没能醒过来。我现在就去上课。”
莫然起身,月儿则退出门外静静的等着。他用冷水冲净脸上的汗渍,憔悴的面容在镜子的反射下映入眼帘。他发现自己此刻真的有些像那跳下楼去的男子。满是血丝的眼睛、杂乱无章的头发,只有自己宽大的身躯不甚匹配。
“走吧月儿。”莫然关好门,呼唤门口等待的少女。
“你叫我什么?”少女充满了惊讶。
“月儿老师啊。怎么了。”莫然有些疑惑。
“没什么,莫大榆木脑袋。你叫的很对。”少女转过身去,双手背在身后,胳膊上的红印依旧没有消退。
“谢谢你,月儿。”莫然小声说道。身前的女孩没有转身,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年轻的脸上挂满了开心的微笑。
“下课后,请大家预习下一篇课文。本片课文需背诵全文,要认真阅读。知道了吗?”
“知道了~~~~~”孩子们的声音有气无力,背诵全文四个大字伤害了他们幼小的心灵。莫然从教室走出,一路低头进入了教室办公室。月儿还没下课,他独自坐在空旷的房间里闭目养神,这个梦做的太累了,不知不觉竟然又睡着了。
等到他睁开自己的双眼,窗外的天空已经被火红的夕阳染成了温暖的橘色。揉了揉眼睛,举起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真爽。”莫然一身惊呼。
“有那么爽吗?”月儿的声音从身后幽幽的传来。
“哎呀,月儿老师你也在这,见笑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走,你晚上不是还要出门一趟吗?”
“我这不是在等你一起吗,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去呢?”月儿的眼里写满了期待,莫然知道这是她挑逗自己的惯用手段。
“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去哪?”莫然整理起杂乱的桌面,把讲课的笔记放入自己的书包。
“我想带你去歌会。没看到我这一身郑重的着装吗?你们男人真没意思,再精心的打扮也看不出来。”月儿撇了撇嘴,抬起自己的双手环抱在胸前,俨然一副傲娇的样子。
莫然听后脑子一懵,刚起床的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定睛一看,月儿的服饰果真华丽好看。一身红色的短袖布衣搭配上纹满团图案的百褶短裙,着装颜色一改往日偏黑的风格,身上的银饰也华丽多样。光洁银白的整体头饰比原来戴过的更加庄重,脖子上套着龙凤祥和的银色吊饰更加凸显了这套服装的华丽之处。月儿站起身来,轻轻转了一圈,纹着条纹的裙摆如同火红的牡丹一样飘然绽放。莫然想起了他曾看过的贵州酒的广告,月儿的样子丝毫不比广告中清雅的苗族少女差。
“真好看,很有苗族少女神秘多姿的感觉。”莫然从心里真心的赞叹。
“真不容易,还能听到您的夸奖。这一身可是只有重要场合才穿的,当年阿谣也曾穿过这一身和我参加今晚这样的活动呢。”月儿故意引出莫谣的名字,她知道这是莫然最关心的地方。“怎么样,和我一起去吧,去我们族的歌会,阿谣唱歌也可好听了。”
“歌会?我五音不全的怕是不好参加吧。”莫然挠了挠头有些犹豫,他的歌声确实难听无比,曾被王青义称为东湖死亡歌唱家。
“又不让你唱,听我唱。你甚至,可以听到阿谣的声音。”月儿继续挑起话题,她深知莫然逃不过这样的诱惑,但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丝轻微的酸楚。
“莫谣的声音?怎么听?”
“那我不能现在告诉你,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